第四十五章 爺們[第2頁/共3頁]

兩翼的千人隊都是新兵，但備下很多弓弩，便宜的長矛更不必說，武庫司調來最多的兵器就是長矛，把橋頭兩翼同鳥銃戰壕堵得水泄不通，即便虜騎渡河，要麼縱馬馳射、要麼上馬結陣，冇人會騎著戰馬往矛陣上竄。

吳兌聞言大笑，陳矩言下之意他聽的明白，好似並不在乎地轉頭看看，旋即低聲問道：“廣東給事中彈劾其任南洋批示使為人貪瀆，截留海關抽盤、攥取四成衛入，次輔命鄙人來看他為人――陳右監覺得如何？”

吳兌和陳矩被他問懵了，誰不曉得陳沐這處陣地重中之重就是火炮地點，陳矩看出這個要求這實在有陳將軍奉迎之意在內的，故板著臉道：“多謝將軍美意，然此炮陣乃重中之重，咱爺們兒雖是內官，卻也曉得輕重，不成假旁人之手！”

陳沐親身進入戰壕令旗武備受鼓勵，戰壕裡響起喝彩。

火炮陣地上，吳兌與陳矩互換眼色，走開幾步避過周邊嚴陣以待的炮兵，問道：“你感覺陳將軍，如何？”

陳沐甲冑穿戴整齊，背後背掛南洋銃，從家兵手上一左一右接過兩支裝好藥的手銃插在腰間，整好束帶再度對吳兌叮嚀道：“吳兵備，您隻需用望遠鏡時候盯著陳某擺佈，凡黑旗揮動，即奉告監軍，監軍命令發炮便可。炮令一開，便不再停，直至我軍得勝！”

“我親身帶領他們，速速佈陣吧，敵軍要不了多久就該打擊了。”

“陳某身家性命，便奉求二位了！”

陳沐揚著臉繫好盔繩，先將本身的望遠鏡交給吳兌，再把著陳矩的手將一方鑲龍角旗放入其手，道：“不必多慮，十六門火炮已調至發射角度，意在截斷敵騎後路，把他們堵在橋上，口令隻要兩個，裝藥、放。”

在吉能看來，未下雨時拴馬橋易守難攻、小河穀守軍弱上很多，而一旦下雨，火器未幾的小河穀守軍反倒會比拴馬橋強上很多。

咱爺們！

陳沐當然心虛！

鄧子龍皺眉道：“將軍是要用旗軍充兩翼？”

當然，要真有人這麼朝矛陣上懟，陳沐也是樂見其成的。

“去奉告鄧將軍，一旦北虜打擊，先以兩翼弓弩刀矛與其對上一陣，待虜騎過橋者眾後，再臨敵放銃，此次陳某要殺他千人，造一場大勝！”

“有的人就乾一件功德，能念一輩子好；有的人隻乾一件好事，能被記一輩子壞；這世道啊，何必對能辦事的人那麼嚴苛？”陳矩笑笑，眨眨眼，道：“拒馬河要一場大勝，乾清宮的爺爺會喜好的。”

交代完這些，陳沐解下發巾，披頭披髮抱著紅纓鳳翅兜鍪，回身朝兩個監軍笑了，扣上頭盔抱拳問道：“陳某可否請監軍代行炮令？”

下雨前的霧氣幫了陳沐大忙，對岸的虜騎如此奮發，明顯是不曉得他早就搭起雨棚，隻是炮陣冇掛油布罷了，這會兒他的兵正忙裡忙外埠掛上帳布，彆管火藥還是火炮，雨天冇有帶來涓滴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