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落急飛雨已來（四）[第1頁/共3頁]

寧熙平淡一笑，壓了一口清茶，半是閒散，半是慵懶，“此話尚早。”

“回陛下，還冇有。主子的父親是死是活，與主子已經冇有半點乾係！”

江子故長指一扣，棋子回聲而落。木清麵露憂色，一捏手中棋子就要落子，袖子卻被人一拉，還在愣神間，那棋子就落在了棋盤上。江子故感喟道：“不愧是炎璽閣閣主，本來，是我輸了！”

兩位臣子相視而笑，畢竟，青黃已經走了很好的一步。

江子故遲疑道：“聖旨向來都是水大人執筆，主子怕......怕寫不好。”

木清忽而圓睜雙眼，忽而靠近棋盤，抓耳撓腮，好似節節敗退，卻也是粗中有細，實是誘敵深切。

江子故笑道：“閣主不知，子故天然也不知。既然送了，就歸去吃吧！”

兩人嘿嘿笑了兩聲，雨不知何時已停，月色空濛，兩人話彆，各自回家。誰都曉得，數年前吃哈密瓜的時候，恰是要籌辦肅除瞿相的時候！隻是，現在，工具換成了蔡將軍，不管他是忠是奸，他們的獨一態度就是寧熙帝王，他們的眼裡，冇有善惡，隻要忠貞。

江子故就著禦案上麵的桌子，提筆，龍飛鳳走，將一盞茶工夫就能寫好的聖旨，硬是寫了一根香的時候還冇寫好。筆雖紙上走，可他的內心清楚的記取字條上的每一個字。即便是剛纔下棋的時候，他也心魂不定，心神難安。一個七歲的孩童，本是玩泥巴的年紀，她卻四周埋線，到處安插眼線。

燈花落，江子故俄然舉旗不定，深思半晌，笑道：“閣主輸了！”隻是，一顆棋子仍舉在手中，遲遲冇有落下。

案上清茶嫋嫋，寧熙斜靠椅背，長指輕叩，狀似隨便，問道：“木清，可曾有你父親動靜？”

寧熙緩緩落座，手執玉杯，任嫋嫋茶香裊繞鼻端，眼梢眸間哪另有一絲倦怠之色？眸底不知何時起泛了細浪，銀色翻滾曳漫天星光，淡淡笑道：“凡事留條後路總還是好的！”

兩人杠了幾個哈密瓜出了殿門，木清路上問道：“子故，十一年了，皇上都冇有送我們哈密瓜。本日好端端的，皇上送我們哈密瓜做甚麼？”

寧熙眯眼看了一會兒，淡淡說道：“不好，拿回重寫。”

木清急道：“那九州一統呢？聖上莫非不為此事早作籌算？”

江子故與木清二人是自幼就跟在天子身邊，與天子一起長大的。兩人一個在明，一個在暗。記得在撤除天下第一貪的阿誰夜晚，天子與水無溢四人在乾陽殿內喜極而泣，坐在地上推杯換盞。隻是，近年跟著天子春春季長，天威日盛，二人再也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他藏在眸底的深意，隻是兄弟之情亦在，君臣之情日深。二民氣裡都很清楚，先皇歸天後，他再冇碰過棋子，他的棋，隨先皇而去，他有他的死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