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六章 舊事[第2頁/共6頁]

裴玉負手望天，卻並冇有答覆，接著本來未講完的舊事淡淡道：“我父親見我母親這般，再不肯將她留在內裡，我母親卻以死相逼，誓死不隨我父親歸去。我不肯分開我母親，也不肯隨我父親走，我父親冇法，隻得替我母子安設了一間大宅子，又遣了好些仆人來服侍我母親……果不出那大夫所言，再過了幾年，我母親的耳朵也垂垂聽不見，真正成了與世隔斷，每日獨一能做的，就是緊緊抓著我的手，一抓便是一整日，一整晚……”

她唇邊的笑意裡便有了絲自嘲，默了半晌，緩緩道：“我昨晚去禦書房找你，路過了蓮池。”

“不成能？”他退開一步，“傳聞公主此次承諾和親，你母親卻各式禁止，你可曾想過為甚麼？現在能夠想明白？”

“冇錯。”裴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“派去的人翻開房門，卻看到李家蜜斯衣衫不整，正欲與她未婚夫的哥哥行不倫之事。”

彼蒼在上，為何要對她的哥哥如此不公！

他微低著頭，不解地笑問：“甚麼？”

總歸，有緣無份。

“當然分開了。”裴玉似是不屑地笑道，“如許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，如果不走，還等著彆人朝她吐口水麼？”

明燦的日色披了一肩，本是最為熱烈明朗的時候，心底卻荒涼得象是瘠薄荒漠，寸草難生，各處礫石。

“你問我為甚麼不想娶你，還要向東庭求親，”他一笑，轉頭，眸色苦楚，“我母親臨死前拉著我的心，在我手內心寫下幾個字，要我今後娶東庭皇後之女司馬淩雪為妻，這是她的遺言，我豈可不遵？”

他頓了頓，彷彿另有話要說，終究冇有再開口，逆著陽光徐行拜彆。

阿誰能夠，僅僅這般想一想，便讓她冇法接受。

“她孤傲一人，贍養本身都成題目，那裡還能再養一個孩子？可那畢竟是她的孩子，又如何捨得不要。”裴玉淺笑著點頭，“那男人得知以後便要接她回家，她還是不肯，隻接管了他些許銀子，但那銀子也隻夠保持根基生存，多了她便不要。那男人氣她不知好歹，如此紆尊降貴放低身材求她都不該，乾脆不再管，等著她對峙不下去的時候來求他，未想這李家蜜斯性子堅固，再苦再難也未去求過他一次。”

如此的出身，如此的過往，她便是聽著已是心如刀絞，他又是如何過來的？

司馬淩雪滿臉都是淚，一顆顆自臉上滾落，她象是呆了普通望著阿誰逐步遠去的背影，陽光打在他苗條矗立的背上，與錦袍上的金絲交映出一片燦爛光芒，卻反將他的身影恍惚成一片。

“那她……分開了麼？”司馬淩雪有些苦澀地問。

“我父親將我母親安葬以後，便帶我回宮，當時我才曉得，我的父親本來是高越之君，而他也冇有違背對我母親的承諾，善待於我，將我立為太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