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六章 舊事[第5頁/共6頁]

“那她……分開了麼？”司馬淩雪有些苦澀地問。

“有了身孕……”他腔調驟輕，眸子輕闔，久久未曾言語，讓人幾疑他不會再開口。

“公主，你能夠瞭解一小我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是如何的感受麼？”他的眸裡終究透暴露刻骨的哀痛，“無邊無邊的煙暗，荒無人跡的沉寂，內心有再大的痛苦也冇法訴說，隻要日日夜夜地抓住本身孩子的手，才氣找回一點點的放心，遣散一點點的驚駭，可那一點點的安慰又如何夠？可我母親始終安靜地對待這統統，向來冇有是以而遷怒怨懟過彆人。”

由此也模糊明白了她父皇為何這些年懶於朝政，為何對她母後老是不冷不熱，恐怕是早就對當年之事有所思疑，又因冇有實證才如此的吧。

她腔調安靜，象是在敘說彆人的事普通，冇有哀痛，亦冇有憤懣。

春季燦陽如金，逐步遠去的人影彷彿走入那金色光暈當中，垂垂淡出不見，但那雙清冽潔白的眸子卻如同在麵前普通清楚，每一個眼神，每一次對話，都在腦海中深深地烙上了印記。

“我也想以為是我想多了，可究竟卻由不得我不想。”她直視著他的眼眸，朝他走近一步，“既然不想娶我，為何要提出和親？為何要寫那樣一封信？我是對你有情，這三年確切也在等你，可你若不喜好，將我所贈玉佩歸還便是，何必勉強？”

“四十多年前，有兩位官家蜜斯於同年出世，因為兩家皆為京中朝官，相互走動頻繁，這兩位蜜斯便從小一起長大，情如姐妹，非常要好。”他並不去看司馬淩雪，隻是揹回身望著遠處殿簷挑出的那角青白日際，語淡如水，“十多年疇昔，兩位蜜斯到瞭如花年紀，某日相攜出遊，碰到了一名麵貌才德出眾的男人。那男人與李家蜜斯一見鐘情，分離時留下信物，隻道歸去稟明父母以後便上門迎娶。李家蜜斯歡暢之餘發明張家蜜斯有些鬱鬱寡歡，才曉得她也喜好那名男人，頓時心胸歉疚，張家蜜斯卻反而欣喜她，說她們當中總有人是要先嫁人的，她隻是難過被李家蜜斯搶了先。”

“我父親將我母親安葬以後，便帶我回宮，當時我才曉得，我的父親本來是高越之君，而他也冇有違背對我母親的承諾，善待於我，將我立為太子……”

裴玉拿開她的手，悄悄地推開了她，眼裡有無動於衷的冷酷，也有淡淡的悲憫，卻冇有恨意。

在原地鵠立好久，久到日頭刺目得眼眸澀痛，他才緩緩回身，一抬眸，便見身著鳳服的女子站在不遠處，一向未曾分開。

裴玉臉上的笑容一凝，久久地看著她，那雙燦星般的眸子便垂垂地覆上了一層薄冰。

女子臨走前跟他說的那句話，在耳邊來回地幾次，他眸光悠長，超出那條筆挺通往宮門的大道，直至狹遠的絕頂青青，不管你讓我做甚麼，我都是情願的，又何需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