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犀[第3頁/共4頁]

他是不是忘了些甚麼？！

“大膽！”中間傳來一聲孩童的大呼，子莫轉頭，卻看到太子高緯一臉肝火站在迴廊之上，叱道，“蘭陵王，你好大的膽量，敢侵犯我的父皇！”說著，那一丁點圓不溜丟的身子就想往這邊跑來。

台基上，那石雕的靈龜仙鶴彷彿鍍上了五彩斑斕的亮色，明暗之間活矯捷現如同有了靈魂。

“嗬嗬，師父你倒是帶著我緩慢點啊。。。。。。這落英彷彿塵寰的大雪一樣，實在是太標緻了！！”

高緯趴在陳蔚然肩頭，努了努嘴巴撒嬌道：“緯兒也要和父皇一起玩雪。”

遠處一朵禮花炸開，子時到了。

子莫輕咳了一聲，天子瞥了他一眼，眼角眉梢都掛著對勁的笑容朝著那些大臣們點頭，那些臣子見此番馬屁拍得深得君心，也是表情鎮靜。大殿當中再次觥籌交叉起來。

“菩薩都說今晚是好日子，既然是好日子，師父你抱抱我，然後給我講講故事吧~”

右相祖珽雖說眼睛昏花，但是耳朵倒是不聾。看看天子，又看看蘭陵王，迷惑他是不是年紀太大了，這齣戲如何唱得他都有點胡塗了？

開朗的笑聲，和高湛非常沉醉的神情疊於一處。子莫微微皺了皺眉頭，他晃了晃頭，這奇特的反響竟是從他本身的腦海裡蹦出來的。看著高湛的臉，竟感覺有種非常的情素。他如何一下子就混亂起來，明顯冇有喝得幾杯，這一片空靈的夜雪當中，如何他倒是起了幻聽。

砰一聲，那龐大的花火鋪天蓋地，彷彿穿越於三生六道之間的光彩。

“父皇，今晚除夕，緯兒要和父皇一同睡。”高緯眨著大眼睛說道。

“好，改天等雪停了父皇帶你一起。”高湛表情不錯，滿口應道。

嗬。。。。。。他不管宿世還是此生，都還未曾有子嗣，阿誰孩子是誰啊？！

子莫看著高湛父子入迷。這光影明暗間，有甚麼鹹鹹的流進了他的嘴角。

“父皇冇事吧？但是高長恭要欺負父皇？！”高緯那孩子長得非常纖細，如同個女孩子普通。可太子便是太子，小小年紀這脾氣倒但是得了高湛的真傳。

。。。。。。高湛看了看子莫一時之間有些兩難的神采。

“父皇，今晚緯兒和你一起睡，然後你講故事給我聽！”高緯實在才三歲大，如何身份高貴都失不了孩子的本性。父皇寵他，那小手緊緊扒著高湛的臉龐，靠近了用小鼻子蹭著高湛的，銀鈴般的笑聲格外喜氣。

“長恭，新年歡愉。”

“右相累了便先回吧，朕不消誰陪，和士開和太子在一起呢，朕準他不必過來的。”高湛揮了揮手，允了祖珽離席。祖珽聽得出天子嫌他這個老頭呢，便點了點頭，先離席回家了。

好。。。。。。他說到做到。子莫抿了抿唇，提起步子便往那左手邊的席位上走去。列席的大臣都直勾勾看著，他千軍萬馬都不怕還怕彆人看嗎？朝天子揖了揖，安然入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