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 回家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林錦樓又看了畫眉一眼。畫眉是讓她哥哥送到浙江的，可一來一往竟被說成“畫眉是讓他接走的”。公開在他跟前抖了兩回機警兒，林錦樓心中不悅，但這些光陰畫眉到底和順小意，事事服侍妥當，另有個嘴甜會哄人的好處，林錦樓這才拾了些舊情，現在恩愛還冇淡，多少給畫眉留臉，便冇有吭聲。

秦氏歎口氣，她與二房太太王氏妯娌間交好，王氏同她哭訴過幾次，她也隻能從旁安慰一番罷了。母子倆又說了些旁的，林錦樓告彆出來，往知春館去了。

趙月嬋手裡絞緊了帕子。

趙月嬋狠狠將一口惡氣嚥下，臉上不帶出一絲不悅出來，垂著視線看著喜鵲在地上擺了軟墊，畫眉低眉紮眼的給她叩首。

趙月嬋見她這滾刀肉的模樣恨得想去抓花了畫眉的臉，可現在林錦樓未歸，情勢不明，她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秦氏見林錦樓護著便不再說，隻問些兵戈的事，身上可否受傷等。林錦樓一一答了，又問了家裡的景象，秦氏道：“家中統統都安好，冇出甚麼事，就是亭哥兒此次科考冇能落第，旁人尚可，你二叔雖未曾說甚麼，可我瞧著神采不是太歡暢。”

秦氏輕咳一聲道：“我孃家遠房親戚裡有個女孩兒，本年十七歲了，生了一副好模樣，性子也和順，等過了年我領來你瞧瞧，如果中意便納出去，身邊也好有個服侍的人。”

這話便是問趙月嬋也是問畫眉。

趙月嬋又道：“雖說畫眉走是大爺接的，可大爺也好歹跟家裡通個氣兒，不然這個惡例一開，今兒個你走，明兒個他走，全部家裡還要不要端方，我x後想管束誰，彆人來一句‘大爺房裡的姨娘還如許呢’，叫我如何辦？”

秦氏道：“園哥兒彆鬨，我有事同你大哥哥說。”

林錦樓嘲笑道：“凡是二叔少往外頭廝混，少點追求，多花心機在端莊事上，也不至於到現在的地步了。”

可林錦樓這一眼卻將畫眉看得心涼，一動都不敢動了。

待出了屋，早有個老嬤嬤在外候著，將林錦樓引到拙守園。秦氏正坐在榻上，手裡捧動手爐，季子林錦園在一旁炕桌上描紅。見林錦樓出去，林錦園立即丟了筆，下榻撲疇昔喊道：“大哥哥！”

林錦樓道：“舉人哪是這麼輕易的，你也能考上，他也能考上，豈不是不值錢了？老三纔多大，今後再考就是了。頂不濟考不上了捐個官兒做，家裡又不是掏不起銀子。”

林錦園咯咯直笑，他方纔六歲，生得虎頭虎腦，粉嘟嘟的一張臉兒，大眼睛又圓又亮，抱著林錦樓的腿，一疊聲問道：“兵戈有冇風趣兒？母親說哥哥上疆場要用大刀的，我也要一把！另有，另有哥哥帶我去騎馬罷，我要去騎大馬！”

林錦樓把林錦園舉了舉，放下來摸摸他的頭，笑道：“又長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