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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錦樓伸出指頭挑挑香蘭的小下巴,聲音降落:“想把你爹弄出來,嗯?”
香蘭愣了一下,林錦樓確切救過她,她應當戴德戴德,可這男人太傷害,詭計太赤luo,隻讓她想逃得遠遠的。
很久,隻聽香蘭埋著頭,小小聲說:“我爹被冤枉,拿下大獄了……”
香蘭隻覺兩腿發軟,耳邊不竭盤桓著“知縣的相好”、“這一半天將你爹打死”、“家破人亡”等語,一手扶在牆上,耳邊那些話便成了龐大的轟鳴之聲。
香蘭看了林錦樓一眼。這男人看似高貴凜然,風采文雅,實則做事不擇手腕,毫無君子之風,現在她家落了難,恰是最困頓無助的時候,他來了定要趁火打劫。香蘭把手縮在袖裡,指甲紮進掌心。
獄卒剔了剔牙:“誰不曉得在這衙門裡曹娘子就是半個知縣老爺,她放出話,我們能管麼……”說未完便閉緊了嘴,搖了點頭走了。
雙喜立即趴跪在地上,吉利微微弓著身子,伸脫手臂笑道:“女人請上車罷。”
香蘭不安閒的躲開,林錦樓放動手臂,靠在引枕上低聲笑了起來:“不帶你如許兒的罷,小香蘭,你扳動手指頭算算,爺到底救過你幾遭,現在又上趕著過來了,你這小冇知己的,不但不識汲引,還不知好歹。”
林錦樓一愣,隨即嘲笑,還未等他開口,香蘭又道:“大爺如果救了我爹,我天然……以身相許,當丫頭也好,當外室也好,隻求大爺過個三年五載的厭了我,便放了我……我也不再嫁人,給爹孃送了終就去靜月庵削髮修行,後半生伴著青燈古佛過了。”
曹麗環何曾被人如此挑釁過,立時恨得滿臉通紅,又見香蘭雙眼微紅,顯是剛哭過的模樣,內心又舒坦了,嘲笑道:“我同你結著深仇大恨,何必假惺惺作揖施禮。陳香蘭,你爹被拿下大獄了罷?”說著緊往前走了兩步,瞪圓了一雙眼,麵色猙獰道:“你當初讒諂我的時候,可想到你也有本日?也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?陳香蘭,你毀了我的出息繁華,我也決然不能讓你好過。”
曹麗環揚聲道:“我問你話呢,聞聲冇有?”
香蘭驚奇不定,卻顧不很多想,取出三兩銀子交給獄卒,求他為陳萬全請大夫醫治,那獄卒卻不肯收,香蘭又添了二兩,獄卒咂了咂嘴道:“你是冇做好夢,竟惹上曹娘子。俗話說‘拿人財帛與人消災’,這牢裡的人我不能管,銀子天然也不能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