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2 報應（一）[第2頁/共4頁]

任羽便去教唆卉兒，卉兒滿心不悅，口中嘟嘟囔囔指桑罵槐，乾了兩日又不乾了，任羽也不再過問。曹麗環身上愈發不好，整日昏昏沉沉，神采枯黃，隻剩了一把骨頭，任羽本來還來她房中探她一番，厥後垂垂也不總來，問及去處，思巧常常答道：“老爺丟了衙門的差事，總好再找一個，家裡上高低下這些人，都希冀老爺用飯呢。”

卻說這曹麗環本是個身材極壯，根柢極好之人，可自從小月以後，便一向臥床不起，竟然病倒了。不幾日任羽又丟了差事回家，薑氏又親身上門來討要韓耀祖曾贈給曹麗環的衣裳金飾，一通亂翻，將她那一全部金飾匣子和兩箱光鮮衣裳俱抬走了。曹麗環在床上掙紮不起，愈發氣怒傷身，表裡拆挫不堪，變成了乾血之症，換了幾個大夫都未曾看好。

韓耀祖惱道：“你有完冇完，從速將這模樣收一收，甭在這兒給我添堵！”

思巧正從廚房端了藥出來，見了不由微微嘲笑，複又低下頭，往寢室裡去了。曹麗環神采慘白，兩腮病容，更添滿臉打傷印痕，思巧托起曹麗環的頭給她將藥灌下去。曹麗環咳嗽了幾聲，有氣有力問道：“老爺可返來了？”

薑氏回了房越想越氣，當下換了一身溫馨的布料衣裳，將釵環簪子全都卸下，帶了人便往曹麗環家中去。衝進屋一瞧，那曹麗環正對著鏡兒搽藥呢。薑氏上前扯著曹麗環的頭髮便往地上拽，切齒罵道：“狗yin婦！讓你發*！”

韓耀祖一聽這話方纔住了手，不住喘著粗氣，一把抓了韓光業的手道：“我的兒，這廂害苦了我！”言畢淚如雨下。

韓光業趕緊過來好言相勸，好說歹說方纔將薑氏勸住了。

香蘭理都不睬，隻繃著臉往前走，韓耀祖巴巴送到大門口，看那馬車揚長而去，他的臉“吧嗒”一聲掉了下來，滿麵的和藹光輝變成陰寒，大步走了歸去，卻瞧見房中無人，氣急廢弛的撩著官袍下襬，跑著往外找，隻瞧見曹麗環正在後門上轎欲溜走。韓耀祖怒從心頭起，惡向膽邊生，幾步上前，一把揪住曹麗環的衣衿，揚手就是兩巴掌，口中罵道：“賤人！害苦了我！”

韓耀祖神采大變，暗恨道：“曹麗環這賤人，真真兒害苦了我！”臉上卻換了一副描述，小跑兩步追上香蘭，奉迎笑道：“多謝女人，我竟不知那毒婦是如此用心險惡，操縱於我。韓某無知，既對不住女人百口，又欠女人天大的情麵，必定重重相報。曹氏那賊婦，下官必會措置，給女人一個交代！”

一番話將曹麗環氣得眼冒金星，倒了半口氣咬牙道：“倘若冇銀子了，第一個便把你這賤人賣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