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7 相處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鸞兒吃了幾口茶，方纔復甦過來，抹了抹眼淚，冷靜想起如霜的話，又想到林錦樓讚她打扮好，說要再聽她唱曲兒，內心便熱乎起來，雖嫉恨香蘭，卻捏定了主張，今後每天都要到正房來，臨時不提。

香蘭耳根通紅，捶道：“你說甚麼呢！”

林錦樓笑起來講：“今兒個爺表情好，過了這個村兒可就冇這個店兒了……明天盧長譽那長季子在爺手底下吃了個大虧，前次爺的功績讓那廝截糊了，這回連本帶利討返來。”

林錦樓便一張一張翻開來看，分幾堆放好，抬眼一瞧，見香蘭正遠遠的坐著發楞，便招手道：“你過來，給我寫幾個字。”

這神采半晌就十八變，香蘭有些犯含混，磨蹭了半天，才又叫了一聲：“好哥哥。”便緊緊抿上了嘴。

香蘭不堪受，咯咯笑著，亂扭亂躲，實在忍不住癢，才叫了聲：“好老公。”

“這不就結了。”林錦樓笑了起來，把香蘭摟懷裡，不顧她掙紮，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道：“你叫兩聲‘親哥哥，好老公’，爺就把它送給你，如何樣？”

香蘭道：“……挺都雅的……”

香蘭不敢苟同，但見林錦樓目光灼灼，便悄悄點了點頭，小聲道：“喜好。”

林錦樓撥弄著香蘭耳朵上鮮紅的瑪瑙墜子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也難怪他急著弄銀子，本來家裡已經精窮了，都到了賣金項圈和古玩書畫度日的境地，不過他有個女兒生得美，當了三皇子的側妃，抱上了大腿才緩了口氣，三皇子保他升了官，養了些鷹犬，就跟瘋狗一樣四周亂咬人，要不是老爺子敲打了幾次，爺早就清算他了。”說完捏起香蘭的小下巴，盯著她眼睛問她：“不說那糟心的，快叫‘好老公’，叫不叫？叫不叫？”說動手伸出去咯吱香蘭。

“傻妞兒，喜好了不搶手裡頭，轉頭讓彆人搶了先，你乾看著眼饞呀？到時候挖心撓肝的淨剩下難受了。快說，是不是喜好這個？”

如霜平日裡同書染交好，故意提點鸞兒，待到了門口，見四下無人，便低聲道：“你哭甚麼，也不想想大爺都多少日子冇見你了，上回他惱了你，這回不是給了你好神采？凡事都漸漸來，哪有一口吃個瘦子的事理？快歸去罷，明兒個再來。”又從屋裡端出一碗茶與她吃。

香蘭暗道：“先帝在的時候永信侯一家便仗著祖蔭過日子，可另有幾分氣數，林錦樓竟敢跟勳爵對上。”轉念一想，他阿誰霸王性子，脾氣上來隻怕老天也能給捅個洞穴，便又有點豁然。

卻說林錦樓換過衣裳，擦洗了一番，坐在羅漢床上，蓮心捧來一隻素麵光亮的大銀盤子，裡頭托著一疊帖子，對林錦樓道：“這是今兒個門房收的帖子，這些是齊先生挑出來的，請大爺決計。”說著放到炕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