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 吃驚[第2頁/共4頁]
香蘭手裡捧著茶,微微低下頭道:“哪個都好。”
林錦樓在香蘭臉上掐了一把,笑嘻嘻道:“傻妞兒,太太纔不管這個,她好東西多得是,一個金項圈還看不進眼裡,這是給那群狗主子看的。俗話說‘先敬衣衫後敬人’,太太院子那一窩個個都是人精,你穿寒酸了轉頭挨欺負。”
林錦樓親手把項圈戴在香蘭脖子上,撥弄著青玉上的穗子道:“這塊玉不敷油潤,傳聞鋪子裡收上來一塊羊脂玉,奶白極了,轉頭拿來給你琢個物件兒。喜好甚麼模樣的,轉頭奉告丫環,讓她們到外頭廊底下跟雙喜說一聲。”
香蘭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隻見林錦樓那張嚴肅漂亮的臉上竟然含著笑,又趕緊低下頭,小聲說:“太太那兒……我不大想去……”
春菱看著林錦樓神采,趕緊承諾著去了。
話音未落,香蘭便從屋裡走出來,衣裳和頭髮都好好的,隻是神采通紅,唇有些腫。低著頭說:“走罷。”
香蘭看著書染的背影,歎了一聲:“鸞兒性子不好,可吵嘴全掛在臉上,算不得奸惡之人,也是不幸了。善惡一念間,偶然候一念之差就難轉頭了。”
香蘭一口氣說完,林錦樓半天冇吭聲,她低著頭心想林錦樓必定又要活力,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讓人難以捉摸,約莫又要罵她“不識汲引”。
林錦樓深深吸了口氣,整了整衣裳,走到門口,撩開簾子道:“爺剛有話交代,遲誤了會兒,勞煩你來接。”
二人到了院裡,隻見有四個婆子正用一塊床板搭著鸞兒從屋裡出來。鸞兒還是昏昏沉沉模樣,裹在被裡,頭上裹著布條,青絲都散下來,更襯得一張臉煞白,嘴唇幾近冇了赤色。書染站在一旁,繃著一張臉,神采淡淡的,瞧見香蘭和吳媽媽,微微施禮,隨後便將目光移開,身子也扭了疇昔。
香蘭目瞪口呆。林長政一板一眼,乃士大夫典範,秦氏也是極度莊的,香蘭忍不住歎了一句:“真不曉得他這性子像誰。”
林錦樓微微點頭,笑道:“爺倒忘了,你跟她投緣得緊,原就總誇她來著。”
林錦樓見香蘭神采呆呆的,不由“哧”一聲笑了,帶了三分輕浮,點了點香蘭的胸口,湊到她耳朵邊上,輕聲道:“打動了罷?今兒早晨想想如何謝我。”雙臂收緊,便親上去。
林錦樓放下碗,招手把春菱叫過來,指著香蘭的衣裳道:“去給她再找件衣裳,這個太素。”
香蘭有些愣愣的,鬨不清林錦樓為何俄然為她做這些。與他相處這些光陰,香蘭也多少瞭然林錦樓的性子,他歡樂上來,也會溫聲軟語的哄上兩句,可女人之於他便是茶餘飯後的消遣,他夙來不會操心太多,他格外寵嬖哪個,也不過是當作個紮眼的玩意兒。他脫手風雅,又善測度人道,常常奉迎都能瘙到人癢處,倘若認不清本身身份,誤覺得本身讓這位林大爺看很多重,實在是自取其辱。前頭折了青嵐,背麵又倒下了鸞兒和畫眉,香蘭格外警省,她本來對付林錦樓便非常吃力,現在愈發謹慎翼翼。隻是林錦樓昨晚護住了她,今早又特地打發人去,她內心顫了顫,有股說不明白的滋味。這霸王似的男人把她硬留在府裡,幾番比武讓她避他如蛇蠍,但是此人也是她在這黃金樊籠裡獨一的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