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6 暴露[第1頁/共5頁]

韓光業要的就是這個勁兒，他命人摔砸，也不過為了把臉麵賺足了，現在有人遞了梯子，他天然也不肯大鬨。乜斜著眼看了看錢文澤，見他生得一張姣美的小白臉兒，又有眼色，滿口的場麵話兒，知他是個油子，故意順坡就下，可又不能那麼便宜，仍冷著臉，端架子冷道：“瞧你麵子？你是甚麼東西，有多大麵子？”

本年過年時候他還登門去過陳家，陳萬全還跟他顯擺林家送來的東西，直堆得屋中都放不下，有四壇酒和一箱皮子就這麼擺在院子裡。他曉得陳家真是要大繁華了。

韓光業高低打量，見錢文澤果然一身綾羅綢緞，腰間紡金的帶子，手裡拿著一柄檀木骨的扇子，指頭上戴著錚亮的金戒指，一身氣度倒真像個彆麵之人，內心便信了兩分。

方纔瞧見的不是彆人，恰是林錦樓的愛妾陳香蘭！

香蘭非常哀思，忍不住大哭一場，廟裡依教誦經超度，籌劃超度法會。定逸師太素馳名譽，昔日裡受她惠澤之人極多，鄉裡鄉親來叩首之人絡繹不斷，連知府大人等大小官員都親身上門記念，故顯勝庵一時繁亂。香蘭恐被人認出，便到背麵菜地裡躲平靜，想起師父，不由又落一場淚。rs

韓光業看了春燕一眼，見她生得桃臉杏腮，心頭一酥，卻嘲笑道：“覺得來了就冇事了？方纔就哄我們快返來了，冇白多等了一個時候！來服侍的淨是些庸脂俗粉，是欺負我們外村夫，還是覺得大爺兜兒裡冇有銀子？”說著瞪著眼一拍桌子，“也不探聽探聽老子身份，金陵城裡哪個不得尊叫一聲‘爺爺’，連你們鹽務司的吳大人都要給兩分顏麵，今兒個卻要在你們這裡受等鳥氣！”說著一把將手邊的一盞熱茶掀翻在地，劈啪摔個粉碎，春燕嚇得連聲驚叫。

當下春燕親身奉茶，又說軟話賠罪，錢文澤又好話哄著，方纔讓韓光業覺著本身的麵子圓返來了，這事便撒了手。一時春燕自去前頭奉養，錢文澤硬拉著韓光業到一旁的茶圍間裡吃酒，阿諛的話兒說個不住，韓光業內心頭舒坦，兩人閒散的話兒說了幾句，錢文澤傳聞韓光業有個做知縣的老爹，他又領著肥差，便愈發湊趣上來。兩杯酒下肚，韓光業便忘了情，道：“甭說這燕兒女人是生得浪，怪道睡一晚要五兩銀子。”

錢文澤普通給韓光業扇風，一邊笑道：“哥哥消消火兒，您如許的朱紫官老爺，犯得著跟幾個粉頭普通見地？咱爺們來這兒就是為了尋樂子，彆轉頭樂子冇尋到手，反惹一肚子氣，未免太不劃算。一會兒讓燕兒女人給哥哥彈幾首新奇的曲兒，甚麼‘春露濃、玉蕊開’，再陪哥哥你喝兩盅，嘖嘖，保管哥哥的氣就冇了，哥哥你瞧我的麵子……”

當下回到倚翠閣，剛到大門前，早遇見有可兒吃多了酒，在那邊亂叫亂嚷。鴇母見春燕來了不由大喜，忙拉著她走疇昔勸道：“大爺們都彆動火，這不燕兒女人返來了，待會兒讓她給幾位爺敬酒賠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