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5 偷聽[第2頁/共4頁]

香蘭聽林東紈說這些，時不時也能聽到幾個熟諳家屬的人名，但十幾年滄桑已過，很有物是人非之感。又見林東紈說得眉飛色舞，覺著她再配一方醒木，落在書案上“啪啪”一拍，真是個隧道的平話女先兒。

林錦樓聽了這話，提起的腳又放下來。

香蘭吃口茶，微微昂首一掃，隻見林東綺正聚精會神的聽著林東紈說話兒：“……可那肚子是在戴家太太的喪期裡有的，已經五個多月，是戴三爺在戴家三奶奶眼皮子底下偷的丫頭，那丫頭也機警，先遁詞回家藏了幾個月，那肚子比旁人要大很多，許是個雙生子，目睹要藏不住，那丫頭她娘帶著她回戴家來。戴三奶奶要賞她一碗落胎藥，誰知那丫頭仗著本身是老太太身邊對勁的，挺著肚子讓老太太做主。戴三奶奶那樣的脾氣脾氣你們都曉得，將要氣炸了肺，提著裙子追到老太太房裡，當著老太太的麵，把那丫頭抓了個滿臉花，哎喲喲！另有說把人眸子子給摳掉的，嘖嘖嘖，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。”

香蘭笑著應了，餘光看了譚氏一眼。rs

屋中正說著熱烈，林錦樓從外走出去，進屋隻見靜悄悄的。本來主子自顧自談笑，丫環們也各自散了，或去用飯，或去晝寢，或去罩房裡說話兒打趣，隻剩下畫扇搬了個小杌子坐在門口守著，手上做一色針線。

林錦樓聽不過是些婆婆媽媽，非常不耐煩，轉回身想走，不成想聞聲香蘭說道：“戴三爺不是甚麼好東西，那女孩兒到底是個主子丫頭，主子硬要她如何，她能如何。不幸那女孩兒毀了平生，死了一雙孩子，那男人還清閒歡愉。”

林東綺是個活絡的，已明白香蘭的意義，忙起家去拉她胳膊，笑道：“你儘管坐下來跟我們一同吃，有丫環領輝哥兒去。”

林東紈也站了起來，一麵打發老媽媽帶輝哥兒下去，一麵笑道：“就是，就是，快過來坐，都是一家人，何必如此見外了。”同林東綺擺佈扯著將香蘭拉回到坐位上。

香蘭是個細心人，想著一桌上都是端莊主子一處用飯，本身呆在這兒名不正言不順，便儘管看她們退席，再找個由頭下去。見世人落座，有幾個媳婦並小丫頭子端熱水過來請世人淨手，便上前去領輝哥兒的手，道：“我帶著哥兒去找奶孃餵飯。”說著便要走。

世人淨過手，又有三四丫環捧著大漆捧盒出去，小鵑、雪凝將菜從捧盒裡取了放在桌上，桌上不久便碗盤森列，各色菜肴不一而足，大多平淡素淨。

林東紈不知內幕，林東綺倒是略曉得香蘭與林錦樓間的事，曉得方纔那話戳了香蘭的芥蒂，見譚氏麵紅耳赤的仍要辯論，便笑著岔開道：“好了好了，都是外人的事，我們何必說這些。”拉著香蘭的手，說，“我記得你本來最會畫花腔子，比來可有甚麼新奇的？快畫一幅山川給我，我想做件大氅，轉頭繡在大氅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