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1 留臉[第2頁/共5頁]

香蘭在帳裡聽了，不由坐起來，失聲道：“甚麼？”

勞心半日，香蘭早已神思倦怠，小鵑見香蘭神采慘白，不由蹙起眉，擔憂道：“我們要不家去罷？找個大夫瞧瞧，何必在這裡聽那老孃們吃甜咬脆，說甚麼鹹的淡的。”

香蘭走到院裡，風一吹，內心的沉悶散了些，小鵑跟出來，臉上氣得通紅：“氣死我也，那老太婆滿嘴裡嚼蛆，當旁人是傻子聽不出來呢，待會兒非把這口惡氣出了不可！”

這廂在屋裡，仆人家已把孩子抱了去，屋中任誰都知方纔香蘭出去是惱了丁氏的話，幾位太太、奶奶們心領神會，相互使眼色，又好似冇方纔這檔子事，隻是三三兩兩吃茶談笑，一時香蘭進屋，自顧自坐下來，小鵑尋了壺給香蘭添茶，香蘭便捧著茗碗，神采淡淡的。

丁氏挑起眉，微微嘲笑道：“你到底想說甚麼呢？這些都與我有甚麼相乾？”

半晌，隻見丁氏出去，仍坐下來吃茶，同擺佈說話。香蘭也不急，漸漸將這茶品完一杯，抬開端，目光正與丁氏相撞，二人對視，香蘭先微微一笑，點頭致敬，卻見丁氏臉上柔嫩，竟也與她笑起來。又過半晌，二人便坐在一處說話，幾句過後，竟然極親熱，丁氏拉著香蘭的手道：“你這鮮花兒一樣的人，怎就嫁給那霸王了呢？今後他要欺負你，你儘管奉告我，我們這些人可都不饒他。”香蘭抿嘴笑：“成，我可記著了，歸去就奉告他，我可給本身尋了個好背景，今後他膽敢對我不好，我便找您哭去。”屋裡人不由都笑起來，口中打趣，卻相互使著眼色，悄悄納罕，方纔一個說話指桑罵槐，一個含怒負氣出門，怎轉眼間就好得跟甚麼似的了？

丁素煙給丁氏使眼色，朝香蘭那邊努嘴，小聲道：“姑奶奶，她到底是林家長孫媳婦兒......”。

得了這句話，吳媽媽方纔放心去了。

吳媽媽道：“自打我們奶奶當初進府做丫頭時，我便一起看著她過來的，不知五太太瞧冇瞧過《蘭香居士傳》那齣戲，咱今兒個不打妄言，那戲文裡的事，十有八九都是真的。不然她如許出身的，豈能當上林家長孫媳婦兒，不但府上長輩全承諾了，還蒙太後召見，結婚那天，大爺派了一百甲士接她進門。這等風景，除了天子女兒出嫁，另有哪個及得上了？甭說彆的，自打她來，我們家爺一雙眼睛就黏在她身上，腿都拔不動。”

丁氏傳聞要給林錦樓告狀，內心已有兩分怯了，臉上卻不帶出來，反又添了兩分氣，嘲笑說：“她要告我甚麼？我方纔說甚麼了？不過說說見聞，這就能治我的罪？我可指名道姓說了她了？真是冤枉天冤枉地，冇得栽贓定罪。啊，我曉得了，這是借題闡揚，惱我當日不去林家呢！你也不必說了，她惱我，儘管拿出去讓她老太太和婆婆評理。她一個長輩，竟要將長輩不放眼裡了！”說著回身便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