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2 荷包[第2頁/共4頁]

桂圓前頭同幾個小廝侍弄林錦樓養的一條黑犬，此犬凶悍非常，體格結實，極得林錦樓歡心，命人經心豢養。桂圓聞聲畫扇在廊下喚他，趕緊洗了手走疇昔，見了畫扇一疊聲道：“畫扇mm，喚我何事？”

劉小川和謝域皆藏在不遠處瞧著，見譚氏走了，謝域咂嘴道：“還真讓你料著了，看她臉上那纏綿之意，見了丫環還將荷包掩起來，還甚麼‘恨不相逢未嫁時’，想來是動了心念兒。”

謝域嗤笑道：“瞧瞧，挖苦你了罷？”

劉小川壞笑道：“小爺我罷，能掐會算，一眼就瞧出來那小婦人不是個循分的，骨子裡都透著騷勁兒，許是林老二不可，才讓才子春閨孤單。”

忽聞聲談笑聲，隻見靈清、雪凝兩個，手裡拿著瓶兒從不遠處走過來，忙將荷包一攏藏在袖內，待人走了，又將那荷包取出來看了又看，暗道：“先前看彆傳彆史，才子才子皆是因荷包、玉佩、香囊、帕子小物私定畢生。想不到楚公子也是這等知情識相的風雅之人。他是個爺們家，又是我大伯子老友，想來也是傾慕於我卻不好開口，隻能用荷包傳情了。我那香包顯是讓他拾了，罷了，這平生既無緣，我那香包就當送他，以償他相思之情。”一麵想一麵感慨，俄而吟一句“花紅易衰似郎意，水流無窮似儂愁”，俄而又吟一句“還君明珠雙淚垂，恨不相逢未嫁時”，四周張望尋了一遭，也未瞧見楚大鵬身影，心中不免絕望，便拿著那荷包搖搖的去了。

劉小川道：“她丟了香包，一準兒得過來找，我們不還她，把個男人用的荷包扔在那兒，如果個端莊婦人，必定看都不看，或是瞧見那荷包打發小丫環去尋失主，或是覺得人家消遣她，貞烈的哭一場也有的。可倘如果那等風騷的，覺得是爺們跟她對調信物，指不放內心如何歡樂呢。我們儘管在中間悄悄看著便是了。爺就賭她內心美得慌，誰贏了早晨請宴賓樓五兩銀子的席。”

桂圓內心叫苦，雖說香蘭叮嚀他不準同旁人說，可林錦樓他是千萬不敢坦白的，便老誠懇實道：“奶奶給我的，讓小的尋個鋪子賣了。”說完悄悄昂首看了一眼。rs

卻說譚氏便常打扮脂光粉豔的往小花圃子去，楚大鵬等人因補葺屋子，又驚駭府中女眷，便隻呆在院內不出來。劉小川和謝域從門口或窗前見到譚氏，二人或揚聲咳嗽，或相互擠眉弄眼，不一而足。楚大鵬不知當中內幕，也懶於理睬。後因招小廝仆人出去栽蒔花草，換瓦刷牆等，譚氏方纔不去了。劉小川與謝域不過大族公子閒情作弄於人，卻不知此事為今後埋下一段風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