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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露華忙又拜下來伸謝,秦氏隻淡淡而笑。一時世人散了,秦氏將林錦樓單留下來在屋裡說話,命香蘭在外候著,又過了半晌,將香蘭喚了出來。 隻見秦氏坐在床上,手裡捧著粉白的小盅。林錦樓歪在羅漢床的引枕上,坐冇坐相,見香蘭便招手道:“去,服侍太太去。”
秦氏看了林錦樓一眼,對香蘭道:“這些日子你辛苦了,轉頭好好賞你,我還帶了小我來,你瞧瞧是誰。”說著往中間指去,春菱正站在那邊,對香蘭遙遙施禮,口中低聲喚道:“姨奶奶。”
夏姑姑道:“這是人家家務事,不準多嘴。”
待到下午,秦氏見過夏姑姑,將林東繡拜托於她,又將從金陵帶來的表禮一一打發人去送了。香蘭接著秦氏的禮品犒賞並不希奇,奇怪得是林東繡竟然也備了一份禮給她,並非兩罐新茶或是一匣頭花那等對付之物,乃是一幅玉蘭胡蝶的繡屏,是個極詳確的物件。香蘭看著那屏風暗想,若非那林東繡因本身救了她一回,自此籌算同她交好,便是想透著她向林錦樓示好。她想了一回,又覺著不該將人都想得如許勢利,權作是林東繡戴德之念,亦回贈了一條嶄新的織金腰帶。
卻說過了四五日,秦氏的馬車便到了,世人前呼後擁將人接到榮壽堂,秦氏在上首位子上端坐了,紅箋鋪上拜墊。林錦樓和林錦軒先過來見禮,然後便是譚露華,厥後跟著尹姨娘和香蘭。林東繡又彆離給兄嫂見禮。
芳菲一吐舌頭,不吭聲了。實在夏姑姑心中想的也同芳菲普通,隻是她這一遭來,一來便是教誨林東繡的,二來是同林家攀登,三來為把銀子掙到手,故而盤算主張,對林府裡的大事小情隻裝聾作啞,一概不予理睬。這主仆安設下來,臨時不提。
林錦軒忙道:“勞煩母親,事事為兒子想著,兒子真是戴德不儘。”
夏姑姑道:“承蒙太太看得起,也勞姨奶奶操心。”當下便帶著小丫頭出去了。書染親身將人引到雙棲閣,對夏姑姑笑道:“這裡原是給三爺做新房的,三爺攜妻回金陵,現在這新房便留給四女人用,也沾沾喜氣,主子們的意義是讓姑姑也住這裡,同四女人朝夕相處,也好教誨於她。”
香蘭摸不清秦氏喜怒,可她內心也並不在乎這些,但免不得站起來,垂動手道:“都是我僭越了,未曾殷勤妥當。”
這廂譚露華也得著了秦氏的東西,方纔在壽禧堂內,秦氏賞她一個檀木盒子,歸去翻開一瞧,隻見當中是一對兒鑲了碧玉的赤金福祿簪子,過後綠闌又送來一匹尺頭,兩匣好藥,並一包小銀錠子。譚露華喜不自勝,將銀錠子一一稱過,複又包起來,口中道:“如許行事風雅又有氣度的,纔是端莊太太模樣哩。不像有的,冇的叫人噁心,不過藉著半拉主子的浮名兒,也敢在端莊主子跟前拿大,楞充本身是婆婆,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。”綠蘿正在一旁倒茶,聽了這話不由皺眉,悄悄拉了譚露華一把,使眼色悄悄指了指隔間外,茜羅正坐在那邊做針線。譚露華微挑了眉頭道:“就是說給她聽的,我還怕她聽不著呢!”哼一聲將銀子清算了鎖在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