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0 吃酒[第4頁/共6頁]

林錦樓上前一把拉起香蘭，看著她酡紅的臉和渾身酒氣，皺著眉道：“醒酒湯呢？”

秦氏道：“姨老太太言重。”

林東繡歎口氣道：“也罷。”舉起杯同香蘭一碰，皺著眉飲了，隻覺心突突直跳，臉已經紅了，夾了一筷子菜，忽笑了起來，道：“這在三年前，誰想獲得我會給你敬酒呢？當初你不過就是個怯怯懦懦的小丫頭，曹麗環伸手就打你臉的，動輒嗬叱，呼來喚去，現在你渾身綾羅綢緞，穿金戴銀的跟主子們論友情，她早就不曉得淪落到甚麼處所當野鬼去了，可歎可歎，你說這個造化呀……”

秦氏斬釘截鐵道：“姨老太太，陳香蘭與我林家有恩，此人容得下要容，容不下也得容，倘若實在容不下，婚事不提也罷。”

林東繡皺眉道：“甚麼？mm？哪兒來的mm？”踉踉蹌蹌下地，去推香蘭道：“不成了，你真吃醉了。”趕快命丫環將酒撤了，再端醒酒湯來。

薑丹雲麵露忿忿之色，薑翡雲一扯便將她拉了出去。

薑曦雲雙目中盈滿了淚，哽咽喚了一聲：“祖母......”

“嘖，你就這點兒不招人疼，旁人誇你，你通盤接下來便是了，過著今兒想明天，照這麼想下去，再過幾十年，你我還都一抔黃土呢，累不累得慌呀。”

林錦樓瞪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你還在這兒磨嘰甚麼？雨也小了，還不快滾？”

丫環們嚇得不敢動，林東繡道：“我同香蘭吃了點酒，不成想她不堪酒力醉了……”

秦氏素是個敞快人，又護短，遂微淺笑道：“姨老太太這是惱了，提及來也是我們樓哥兒不是，我們瞧上了曦丫頭，兩家也都故意機。”旋即滿麵笑容：“不過，也就動動心機，連名帖媒聘都冇有呢。”言下之意，林家結不結這門親還兩說。

薑母聽了這話，心下對勁，小妾過了門可騰脫手再去清算，現在秦氏有如許的態度便夠了，臉上也有了些光彩，微微含笑。

香蘭勾了勾嘴角，把酒杯舉起來道：“先前有獲咎之處，敬這杯酒給四女人賠罪。”

香蘭用力點著發沉的腦袋，撫掌讚歎道：“四女人，你說這番話，我倒真真兒是佩服你了……”

薑曦雲描述靈巧，口氣一派天真：“剛纔大姐夫的小廝來，說大表哥把他房裡小妾的畫兒送給諸位府裡的公子呢，傳聞那畫兒畫得極好，雖說這事與我們無關，可我也湊湊熱烈，想討來一幅畫瞧瞧，出去叮嚀幾句，返來時就瞧見祖母神采不好了。”

香蘭舉起杯同她碰了碰，仰脖一飲而儘。那酒絕非果酒、黃酒等綿柔之物，又辛又辣又冽，香蘭隻覺火辣辣一團順著喉嚨燒到內心，極其難過，卻有種說不出的痛快。林東繡吐了吐舌道：“我的娘，如許難喝的酒，怎會有人當作好物。”　見香蘭又給本身滿上一杯，趕緊攔住道：“不頂用，待會兒你吃醉了，大哥可饒不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