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6 病中（一）[第3頁/共4頁]

靈清又重新換過一遍茶，擺了新果子糕餅，袁紹仁對林錦樓道：“幸得你這一遭遣人報訊及時，太子早得了動靜儘早設防，我接了信立即集結了州府的官兵，不然東宮危矣。太子與我說了，這幾日他主持抓亂黨叛軍之事，得了閒兒必親身過來探看。”

當下靈素端了湯藥出去，靈清取了鎖心枕頭將林錦樓頭墊得高些，林錦樓抻脖子往外看看，問道：“香蘭呢？”

林錦樓微淺笑了笑道：“依我本來的意，頂多賞她一領席子包裹包裹算了，可她有個好祖父，況看在香蘭的麵上，算了。”

林錦樓冇好氣哼道：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，你能給我通甚麼風。”

劉小川在一旁看個清楚，吃吃笑道：“我說林小三兒，你這是如何啦？中了你們林家的獨門暗器了？啊？甭打量你哥哥躺床上跟隻病貓似的，這下曉得甚麼是鐵金剛、活霸王了罷？不動一兵一卒，揚揚手指頭就能讓你狗頭著花。”言罷湊到床前殷勤的給林錦樓捶腿，道：“親哥，我說的是也不是？”

林錦樓拱拱手說：“算我替我們家老二欠你小我情。”

此話一出，滿室驚詫，劉小川也不由斂了嬉皮笑容的神采，扭過甚同楚大鵬、謝域等人對眼色。林錦樓一貫視女報酬無物，方言說門當戶對娶進門的是籌劃內宅的安排，貌美的放身邊寵寵是消遣時的樂子，此番還是頭一遭如此慎重，讓他兄弟摯交敬他房裡的人。世人不由再抱拳施禮，口中道：“天然，天然。”

香蘭隻好返來，畫扇等人問小廚房端了一桌子菜，一碟酸筍炒山珍、一碟五方豆豉，一碟羅漢菜，一碟牛乳麵果子，並一碗紅豆糯米八寶飯，鼎素紅棗湯。

林錦樓扭頭對香蘭道：“你去背麵歇著罷。”

香蘭冇法，隻得進屋，施禮道萬福，掀眼皮略一打量，屋中坐著的恰是袁紹仁、林錦亭、劉小川、謝域、楚大鵬幾人。世人紛繁站起來，連稱不敢，施禮作揖。林錦亭因與宋柯交好，仍對香蘭心存芥蒂，嘴裡咕咕噥噥道：“有甚麼了不起，就是個權勢主子，也當得起她三爺這一拜麼。”臉上有些不情不肯，冷不防一粒棗兒飛過來正彈在他腦門兒上，林錦亭嚇一跳，“哎喲”一聲跳了起來。

香蘭暗道：“譚露華與戴蓉有姦情，隻怕尋著她時正衣衫不整，林家隻怕傳出更不堪的醜事，乾脆封口不提了。”一麵想著，草草梳洗，穿了衣裳，先到寢室去看林錦樓，隻見仍昏睡不醒，吳媽媽並靈素正在那邊守著，吳媽媽瞧見香蘭各式噓寒問暖，又一疊聲哄她歸去用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