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7 碰見[第2頁/共4頁]

林錦樓貼在她耳邊道：“是我。”

衛參將趕緊道：“清漪，今兒個好生奉侍著，你方纔不還說敬慕林將軍麼？如果林將軍不開麵兒，可就墜了你的名頭了。”

此時隻聽小丫環擔憂道：“奶奶，你如何了？抖成如許，莫不是病了？”

衛參將捋捋鬍子哈哈笑道：“林將軍，我們早就傳聞了，客歲你一小我喝倒了山西三虎，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妞兒能是你的敵手？快，清漪，還不給林將軍滿上。”

卻說蘇媚如揚著一張臉如沐東風的從林錦樓不遠處走開，待轉過一處山石，神采立時陰沉下來，雙眼裡蓄滿了淚兒，雙手不覺微微顫抖，狠狠攥停止裡的帕子，手背上直冒起青筋。她方纔見著林錦樓，隻覺本身五臟六腑都要擠出喉嚨，內心又是悲又是喜又是疼又是苦，她從心眼裡傾慕過的男人，乃至不吝千裡迢迢的到金陵投奔於他，可此人竟待她如此薄情！可她內心竟然還想他，現在不消說見他，即便連聞聲他名字她幾近都要蹦起來打個激靈，方纔見到他，竟隻想跟他又哭又踢又咬詰責他一回，再撲到他懷裡求他顧恤。

世人有些傻眼，清漪臉上有些不安閒。衛參將趕緊道：“不礙得，今兒早晨吃醉了就歇在此處便是......”

林錦樓仍將她摟在懷內，含笑道：“這麼些天不見，想不想我？”說著在香蘭臉上狠狠親了一口，道，“我想你了。”

清漪舉起酒杯，臉上笑得又甜又淡，道：“林將軍，素聽聞您是個會憐香惜玉的，還望賞光吃了這一杯，心疼我們。”

半夜小鵑披了衣裳起來，躡手躡腳走到寢室門口，隻見靈素和畫扇正守在門外，靈素支棱著耳朵往屋內聽，畫扇困得頭一點一點的。小鵑推了靈素一把，低聲道：“聽甚麼呢，還不去燒水備著。”靈素方纔笑嘻嘻的去了。小鵑坐了下來，長長出一口氣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阿彌陀佛，希冀我們香蘭這一遭真真兒是災消難滿，百福造生了。”

又過了兩日，林錦樓身上已見了大轉機，少不得往軍中去一趟，他本來想點個卯便返來，孰料兵變後，軍中人事幾番變動，除卻皇上任命，另有後備選任者，大小官員免不得聞風而動，林錦樓少不得要為拜在他門下的大小武將應酬開路，一來二去便遲誤了七八日。這一遭他倒是歸心似箭，連日裡打發人往家送信，又命香蘭寫信給他，偏香蘭省筆墨，老是一頁紙了事。林錦樓有些按捺不住，白日裡忙些也便混弄疇昔，可到早晨，尤以高朋滿座，耳邊絲竹，觥籌交叉之時，這本來他駕輕就熟的場麵，現在竟然難以忍耐，他百無聊賴，也不吃酒，隻將酒杯在手中捏來捏去，盯著牆上的掛的畫兒入迷。

林錦樓放下茗碗，藉端離席，直走到廊下，抬頭望著星空吐出一口濁氣。方纔清漪給他敬酒的時候，他便想起香蘭了，香蘭從不會笑得如此嬌媚，也不會端倪間傳情勾引，她連酒都極少吃，笑起來如綻梨花，這回臨行前叮嚀他：“你身上還冇大好，少吃酒。”他想著內心就不自發歡樂起來，又想起香蘭的眉眼，另有她說的那些話，特彆是他病的這幾日，她一向守在中間，還常常笑給他看。他想著想著便呆不住了，走進屋道：“諸位，真是對不住，家裡捎來信兒，有急事，得歸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