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8 獻畫（一）[第1頁/共4頁]

香蘭提起筷子看了他一眼，林錦樓便微淺笑道：“如何著？不給我夾菜麼？”

“但是，你得聽話，哥纔給你，要不，哥就給老袁他們家的德哥兒了。”

林昭祥冇好氣道：“你個猴兒，想跟你大哥一併捱打不成？”

林錦樓皺眉道：“如何畫這兩幅？我還覺得你跟平時似的，畫個甚麼花鳥魚蟲的。”

正說著，隻聽聞屋內傳出一聲咳嗽，林昭祥道：“誰在外頭呢？”

林錦樓不耐煩，接過來道：“給爺，滾罷。”邁步便往內裡走，忽見一個小人影兒呼一下往葡萄架後鑽，林錦樓多麼技藝，一個箭步上去便將那人抓在手裡，口中喝道：“往哪兒去？見了你哥哥也不可禮了，膽量肥了？”

“那甚麼，老太太呢？”

一時飯畢，林錦樓往書案去，將香蘭放在畫筒內的畫兒一張張展開來瞧，香蘭不由問道：“你做甚麼呢？”

正深思惟著，耳邊又傳來林昭祥怒喝道：“你是長本事了，打量我也管不得你了？”

林錦樓進了院子不自發放輕腳步，想想林昭祥那眼神那心機，又有些怵頭，暗道阿誰老頭兒，一把年齡了這麼奪目做甚麼。都道人老成精，他祖父年青時就是個精怪，內心藏了一萬個心眼子，現在活了一把年齡，都快成了仙兒，竟日裡揣著奪目裝胡塗，林錦樓獨獨摸不透他，常常行事差池皆由祖父點醒，讓他油然升起非常的畏敬。

林錦樓道：“等換了衣裳菜也涼了，先吃罷。”給香蘭夾了一塊栗子糕，放在她跟前的小碟子裡。

這句話一出口，林錦樓內心的一顆石頭纔算落了地，曉得老頭兒的點的眼在哪兒了。

“啊？都唸叨我甚麼了？”

二人再無聲響，隻是悄悄用飯。

林錦樓一行展開畫一行道：“前兒個我躺床上不能轉動的時候，不是讓你畫兩幅特長的畫兒給我瞧麼？哪個是？”

林錦樓腹誹，嘴上卻連連承諾著。隻聽林昭祥道：“站起來罷。”

林錦樓從速上前，臉上堆滿笑，說：“祖父，不孝孫來了。”說著便膜拜施禮。剛要起家，便聽林昭祥道：“你就跪著，甭起來了。”

林錦樓複又堆上笑容，對林錦園輕聲道：“來，小四兒，哥曉得你惦記哥書房裡那張弓。”

林昭祥道：“我問你，你和楚家、劉家那幾個小子入股鹽商是如何回事？”

“彆啊，耿伯，耿伯......”耿同貴不睬林錦樓喚他，獨自笑嘻嘻拎著鳥籠子出了二門。這老貨，這些年跟著他祖父耳濡目染，也是一副老狐狸德行。

“太太和二太太選本年緞子的花腔子，老太太也去瞧熱烈了。”

林錦樓對著那畫兒橫看豎看，半晌道：“也罷，雖說不該景兒，可畫得真是極好。”說著將畫兒捲了卷夾在腋下便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