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5 思量（二）[第2頁/共4頁]

林錦亭“嗷”地彈起來，揉著胸口道：“你戳我何為！”

林錦樓道：“唔，就是我爹。”

香蘭一怔，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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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妙之忙道：“你小聲些，留意再讓人聞聲。”又道：“大伯父讓把蘇姨娘挪到北邊小廟裡養著，公爹也冇說甚麼，我們眼不見心為淨罷。她肚子裡的種都掉了。還能撲騰出甚麼風波。”

卻說林錦亭回到本身院子，進了臥房便倒在床上。半晌，李妙之走出去，見林錦亭躺在那邊東倒西歪，便在床沿坐下，問道：“三mm有信兒了？”

林錦樓高低把她打量一遭，說：“天兒和緩了，你也該做衣裳了。今兒把裁縫找來，兩三天不曉得做得出來一套不。”

“咦？另有這類事？造化弄人了罷，如果那天早瞧見你，早就把你弄身邊兒了，還用七扭八拐的添了這些糟苦衷兒。”他微淺笑著看著香蘭，她一雙眼好似青玉，又彷彿兩汪深潭，他望出來便再出不來，彷彿要滅頂其間，他便笑不出來了，隻低下頭悄悄在香蘭唇上親一下，半晌又親一下，喃喃道：“我們倆今後就長悠長久在一起，必然長悠長久的。”他說話極小聲，語氣裡卻含著要乞降奉迎。他真的有些怕，香蘭雖荏弱，內心卻極堅固，如同一根柳條，不竭被壓彎壓彎，卻始終不折。不似旁的女人全然要憑藉他才氣度日，即便在最不堪的處境，這女人也寧肯挺直了腰本身受著，不求他一句，他怕她有一日真要不聲不響的分開了。他從小到大皆是發號施令，頤指氣使，呼風喚雨，見慣各色胭脂，多是逢場作戲的憐香惜玉，挖心掏肺說的蜜語甘言都是對懷裡這女人講的，卻不曉得她到底信不信，是不是保重？

林昭祥微眯著眼瞧著院兒裡的樹，半晌道：“你大了，我管不住，你父親，我更不肯管。反正這一行，我是不插手，有本領和你爹折騰去。”言罷端起茗碗，顯見是送客之意。

李妙之歎了一口氣，揉了揉眼。這一宿她在王氏那邊，屋裡雖有虎魄、瓔珞等人照顧，她睡在碧紗櫥裡。可仍免不了夜裡起來兩趟探聽，也未睡好。

林錦樓出去躲了半日，打發吉利返來探聽，返來報說韋家的人走了，方纔返來。回房裡公事也不瞧，信箋也不看，部屬和門客也一概不見，直歪在大炕上，眉頭微皺，如有所思。香蘭將遞出去的信箋、文書平分門彆類擺放於大條案上，又提筆幫他寫了幾封書帖。丫環們瞧林錦樓神采不善，不由個個屏息靜氣，走路都輕手重腳。靈素出去給林錦樓換了一盞茶，腳下小碎步一溜煙兒便出去了，半晌不敢多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