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7 傾訴 含頗佳和氏璧[第5頁/共6頁]
“陳香蘭”這三個字在林府裡可謂如雷貫耳,隻是二門外當差的鮮少能見。那門子一聽,立即瞪圓了一雙眼,死死盯著香蘭,嘴巴大張,滿麵不成置信。
她說著說著。哽咽難禁,淚滾瓜似的掉下來,“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但是我傳聞你腿跌傷了,心就像讓油煎了。恨不得從速過來瞧你,我就曉得我到底還得返來......”
香蘭推開書房的門,一室冷僻,黑漆漆的,隻見裡間隱有燭光。香蘭站在簾子外,渾身亂顫,想到要再見林錦樓,一顆心將要從喉嚨裡蹦出。她深吸一口氣將簾子翻開,隻見屋中茜紗瑤窗,褥設芙蓉,炕邊設禔紅小幾,幾上香靄沉檀,雲母插屏,還是豪奢之相,卻陰沉濃厚,進屋便聞到撲鼻酒氣。林錦樓正靠在鏤雕朱窗下的鴛鴦榻上,背後倚一對兒鮫綃錦枕,身披著件鬆垮的綢緞衣衫,裸著胸膛,手裡仍然拎著一壺酒。聞聲響動,不耐煩的轉頭,張口罵道:“誰他孃的準你進......”看清來人,不由渾身僵住,立即彆開目光,寬肩闊背刹時隆起,深深喘氣幾口,方纔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:“你來乾甚麼?你不是走了麼?”
香蘭隻覺上不來氣,林錦樓親得又狠又疼,她推了推他,剛想說話,林錦樓已毫不吃力將她橫抱起來,一行親著一行走到炕前壓在她身上。
報兒支支吾吾:“阿誰......嘖......阿誰......”吞吐了半晌,終小聲道,“大爺,大爺曉得香蘭姐現在藏在這裡了......”
香蘭眼眶泛紅,垂淚不語。
報兒歎著氣起家道:“時候不早,我也該歸去,縱大爺這幾日用不上馬了,可這個時候也該歸去刷馬餵馬。”
她越想越坐不住,在屋裡踱步轉圈,內心仔細心細幾次考慮了幾次,俄然彷彿下定了決計。她一旦捏定主張,反安靜下來,把帕子洇濕擦了一把臉,從床上拿起衣裳披了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獨自走到暢春堂向外一側的大門處叩門,她扣著門環敲了好久,隻覺心中攢的勇氣將要用儘時,院傳來門子極不耐煩的聲音道:“來了,誰呀?”門“吱”一聲開了一道縫,香蘭強作平靜道:“是我,我是陳香蘭,勞煩跟大爺通稟一聲。”
香蘭已說不出話,隻任臉上的淚往下滾,伸手去撫他的脖頸和肩膀,林錦樓渾身一激靈,猛站了起來,伸手端住香蘭的臉,燭光下,他的神情彷彿剛同千軍萬馬決死作戰,痛苦激越,又滿含密意,彷彿再難承載至近乎猙獰:“你曉得我這半年如何過的麼?”他咬牙切齒,手上卻很輕,去抹她臉上的淚珠兒,“我都覺著本身不像人了,真他孃的想掐死你!”
香蘭大吃一驚,站了起來:“他如何曉得的,他要如何?”向外張望,又細心看著報兒,“他冇將你如何罷?”說著拉起報兒高低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