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掐架[第2頁/共4頁]
她上一世叫沈嘉蘭,乃太子少傅、詹事府大學士沈文翰嫡出孫女,也曾被人讚過“巾幗不讓鬚眉”的。沈家為簪纓清貴之家,甚得太子正視,家屬也昌旺,沈嘉蘭自幼身邊教習無數,琴棋書畫,中饋理家,無一不精。誰猜想先帝駕崩,八王爺逼宮造反,太子不知所蹤,皇宮一夜之間變了天氣。八王爺不遺餘力撲殺太子人馬,沈家因奪嫡風波受了連累,連累九族。因而沈家嫡派子孫全拉到午門問了斬,女眷冇入教坊司。十五歲的沈佳蘭已經嫁做人婦,夫家也遭到涉及,放逐三千裡。
陳萬全已在屋裡躲了半天了,方纔院裡鬨起來,他在屋裡急得團團轉,見了香蘭咬牙切齒道:“你呀你呀,淨給家大人肇事!”
薛氏“撲哧”一笑,點著香蘭的腦門道:“你自幼佛門裡養起來,佛祖不是慈悲為懷麼?你怎想到拿菜刀的?把我生生嚇出一身盜汗。”
香蘭撇了撇嘴,冇有說話。她倒是想托天生紅袍大將軍,哪怕當不成將軍,是個男人也好。可惜可惜,這一世,她還是個女子。
香蘭隻想仰天長嘯――她寧死也不肯如許嫁人!嫁了林家的主子,將來生的子子孫孫永久是林家的主子。主子是甚麼?主子是貨色,主子是仆人的財產,主子不能科舉,主子不能自在婚配,主子不能有本身的田產地契,主子就是仆人的玩意兒!仆人要賣,要殺,要剮,要送人,都是無可厚非的!
呂二嬸子恨極了香蘭,直想將她生吞活剝,偏香蘭掐住她最要命的弊端,要她認錯是千萬不能的,她眸子子一轉,就勢躺在地上哭天搶隧道:“哎喲喂!剛纔那門閂可要將我打死了!打得我背疼胸口疼,我的姨奶奶呀,你再不來給我做主,我就要讓人用刀捅死了!我怎的如此命苦,讓窮家破業的小牲口騎在頭頂上拉屎拉尿……”在地上撒潑打滾,再不肯起來了。
她爹相中了米鋪黃二掌櫃的三兒子,她娘看好了綢緞莊柳大掌櫃的幺子,這兩位都是林家的家生主子。人她都見過,鬥大的字不識幾個,並偶然胸見地,不過是大世家的主子,比彆的少兩分土氣罷了。薛氏已經喜滋滋的遴選工具,預備年底訂下來,過年時花銀子辦理,央告有頭臉的管事婆子進府求主子個恩情,讓香蘭結婚,本身也算了了一樁心願。
香蘭頗不耐煩的擺手,瞪了陳萬全一眼:“行了行了,爹爹有這個氣性如何不替我娘出頭?隻會窩裡橫,對外一味窩囊誠懇,凡是爹爹有些擔負,我又何必背個‘惡妻’的名聲?”
江南望族林家,她再熟諳不過。林家以經商起家,後娶了幾個家道薄弱或庶出的官宦蜜斯,逐步暢旺發財,子孫退隱仕進,三代今後,權勢占有江南水鄉一帶,繁華潑天。林家掌門人林昭祥小巧八麵,擺佈逢源,當年她十三歲,林昭祥曾意欲和沈家議親,聘她與林家長孫林錦樓為婦――即使她比林錦樓還年長四歲。卻不知為何,此過厥後冇了下文,林昭祥更遞了摺子致仕歸鄉。兩年以後,滿朝的腥風血雨,沈氏幾近滅了全族,林氏聳峙不倒,昌旺更勝往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