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妻妾(二)[第2頁/共4頁]
春燕悄悄出了一口氣,內心輕鬆下來,誰想林錦樓俄然昂首看著她,目光深沉如海,緩緩道:“春燕,你年紀也垂垂大了,心機也比之前活泛,好歹也算服侍過我一場,轉頭去賬上支一百兩銀子,另配一套金銀頭麵,讓你老子娘領你出去罷。若想要身契,也能夠放了你。”
鸚哥怯怯的拉著林錦樓的衣袖搖了搖,道:“隻要大爺內心頭能對我有一分顧慮,我的病也就全好了。”她雙目含淚,卻偏不叫淚珠兒滾下來,不堪荏弱之態惹人顧恤。
林錦樓站起家對趙月嬋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說完便掀簾子進了寢室,在一張繡墩上坐了下來。趙月嬋進了屋,坐在到床上,看了林錦樓一眼:“甚麼事?”
和順的呢喃竟說出如此鋒利的話,彷彿一盆冰水兜頭潑下來,趙月嬋渾身生硬如石。林錦樓直起家,摸了摸趙月嬋的耳朵和寸把長的瑪瑙耳墜,含笑道:“這紅瑪瑙耳墜子襯得你皮膚愈發的白了,不愧是金陵第一美人,連耳朵都生得如許美。可惜如許美的人,竟守了四年的活寡,你說這是為甚麼?”
香蘭偷偷躲在窗後,聞言一驚,心道:“林錦樓是不籌算留春燕了!像如許的通房丫頭生得再美也是殘花敗柳,能配甚麼好人家?可一百兩銀子也算豐富了,並且還能脫了奴籍,隻要春燕不存太高的心,也能找個結壯的人家。”
林錦樓公然握著她的手吹了吹,把她攬在懷裡笑道:“快讓我瞧瞧,是不是好了。”
此時小廝來報,說是郎中到了,一眾女眷進裡屋躲避,林錦樓命人圍上屏風讓郎中給鸚哥診脈。那郎中號過脈說有輕微流產的征象,又因妊婦身材略微衰弱思慮太重,開了一劑補氣血安胎寧神的方劑。林錦樓繞到屏風背麵,坐在羅漢床的邊上對鸚哥道:“大夫說胎兒好好的,轉頭你把藥吃了,身子就好了。”
林錦樓拿來一瞧,見是個雲煙快意五彩繡的荷包,配了宮穗絲絛和指蓋大小的玉石珠子,顯是非常精美費工夫的。林錦樓笑道:“這荷包我收著,做得如許好,我當然要賞,你想要甚麼東西?釵環還是衣裳?或是給你重新打一副頭麵?”
林錦樓沉聲道:“既然鸚哥身上冇有大弊端,至因而誰推的,我便不再究查,但該罰還要罰。春燕掌嘴二十,禁足一個月,罰三個月月例。芝草,掌嘴三十,罰三個月月例,攆去做灑掃,今後不準進屋服侍,再有差池,便不要在這府裡呆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