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易主[第1頁/共4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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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聲嬌滴滴的委宛,香蘭不由抖了一抖,扭頭一瞧,隻見鸚哥鬢髮微亂,兩腮一襲嬌怯病態,一襲寶藍褙子襯著底下的白綾裙兒,愈發有一番不堪嬌柔之態。
林錦樓淡淡道:“這點子小事何必報由我曉得。”說著回身深深看了香蘭一眼,方纔出去了。
不遠處,畫眉坐在窗前盯著鸚哥的身影,嘲笑道:“呸!不要臉的狐狸精,又裝病呢。”“咣噹”一聲把挑起的窗子關了起來。
林錦樓原是想把香蘭留在本身身邊奉侍的,見秦氏這個神采,話在舌尖兒打了個轉,便吞下去,換了個說辭道:“青嵐身邊兒的幾個丫頭都笨手笨腳的,我想找個聰明的,傳聞那丫頭還會做針線,恰好得用。”
秦氏啐了一口:“越說越不像話。”又語重心長說:“現在上峰都誇你無能,能獨當一麵,想要再向上提攜一把,你可彆像昔日似的縱著性子,多少收斂些。你爹年事也垂垂大了,你是宗子,他也對你格外峻厲也是理所該當,你可不準糊了天,跟他對著乾。”
秦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:“如果短了丫頭,就從我房裡領一個,都是調教過的,端方聽話得很。”
林錦樓把玩著桌上的小茶盅,俊朗的眉眼帶出漫不經心的神采,說:“在軍中要身先士卒,上峰和同僚間要虛以委蛇,跟鋪子裡管事的要虎著臉,回到家如果不得儘情,那另有甚麼趣兒。”
秦氏瞪了他一眼:“坐冇個坐相,待會兒你老子瞥見又要罵你。”
林錦樓聞聲“孩子”便心中煩躁,他對生養後代並不體貼,後代之於他不過是百年後墳頭有個叩首的人,隻是他是長房長孫,祖父母經常唸叨,父母也不時體貼,生個兒子便成了他肩頭一副擔子。鸚哥的孩子被春燕下藥打胎,林錦樓為之大怒,狠狠發落了春燕,也賞了金銀綢緞給鸚哥,歸家的時候也不時去鸚哥房裡坐坐。先前見鸚哥哭哭啼啼,貳心中也確有些不忍和唏噓,不免多體恤幾句,現在鸚哥又過來拽著他袖子哭訴,林錦樓即使心中有些不耐,仍然微風細雨道:“我冇惱你,你也彆日日想那糟苦衷。你身子骨不好何必站在院子裡吹風,回屋罷,一會兒得了空我再去瞧瞧你。”
春菱領她二人進了屋便出去了。
鸚哥坐在芭蕉底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,丫環丁香拿了個小杌子在一旁坐著,拿著葵扇給鸚哥有一下冇一下的扇風,丁香一昂首見林錦樓進了院子,趕緊推了推鸚哥,低聲道:“女人快醒醒,大爺返來了。”
林錦樓微微點頭便走,鸚哥趕緊上前,悄悄拽住林錦樓的衣袖,淒婉道:“大爺是不是惱我了?怎理都不睬我……我也曉得是我本身冇用,冇能保住大爺的骨肉,這段日子奴家也是生不如死……昨早晨還夢見了他,是個男孩兒,生得胖嘟嘟的,拽著我的裙子哭著喊爹爹……奴,奴家……”調子已哽咽,抽抽搭搭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