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哭訴[第2頁/共3頁]

春燕滿麵淚水道：“大奶奶進了門四年都一無所出，她能說些甚麼？老太太的犒賞都下來了，還派了兩個老媽媽，兩個媳婦兒去看顧那小蹄子，彆的還撥了兩個小丫頭子粗使，都快趕上蜜斯的風景了，彆的另有銀子和金飾――極新的赤金頭麵和金銀鐲子呀，還說隻要孩兒生下來，不管是男是女，都抬她當姨娘……”說著俯身趴在炕上嚎哭起來。

鸚哥也是林家大爺林錦樓的通房，雖比春燕收房晚兩個月，卻到處踩春燕一頭。呂二嬸子一愣神的工夫，春燕便恨聲道：“我就不平！大爺三個通房，論麵貌身材，我哪點比不過那小蹄子？就連大奶奶也高看我一眼，待我比她們都親厚，事事汲引我。大爺原也愛我，還送我幾件金飾衣裳，偏被那小騷貨迷住了眼，纏軟了腿。那浪蹄子不過會唱幾首曲兒哄爺們歡暢，粉頭的普通下賤貨品，汲引她當姨娘奶奶還不打了林家的臉！”

呂二嬸子哼了一聲道：“做得潔淨些，誰能查出來？你覺得老太太、太太她們就是潔淨的？大宅門裡頭臟得很，誰手裡冇攥過性命？”說著握住春燕的手，殷殷道：“我的好閨女，打小我就曉得你跟你那些mm分歧，生得姣美又聰明，現在進了府做了大爺的通房，眼看就能成林府半個主子，大奶奶又汲引你，這但是天賜的良機！爹孃的後半生，你兄弟姐妹，另有你一輩子的麵子，全在這幾年了。你三姑爺爺管著個藥材鋪子，轉頭我找他配點小藥兒……哼哼，一樣兒給那小賤人吃，一樣兒你悄悄下在大爺茶碗裡，包管他早晨多疼你幾次。”

春燕從家門裡出來的時候已神清氣爽，重新梳了頭髮，臉上也勻了胭脂水粉，隻是雙眼另有些腫。香蘭抱著木盆出來潑臟水，恰瞧見春燕站在院門口轉過身來跟呂二嬸子說話，便閃身躲在葡萄架背麵。

春燕先是神采發白，聽到厥後又滿麵通紅，呂二嬸子把她散落的鬢髮抿到耳後，輕聲道：“頭一個月最不穩，最是輕易滑胎的……”

春燕立著眉道：“能有甚麼體例？莫非還能把鸚哥肚皮裡的種揪到我的肚子裡？”

呂二嬸子想了想，麵色陰沉道：“就算揪不到你肚子裡，也不能讓她懷著生下來！”

“你有個三姑奶奶原是府裡頭的穩婆，我暮年在府裡服侍的時候跟過她一陣。想不叫妊婦把孩子生下來，體例多得是，虎狼藥，流產針，犯衝的吃食，添上兩三樣佐料就夠那小賤人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