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探親[第2頁/共4頁]

薛氏先把玉鐲子拿起來舉在光底下看了一番，又去看瑪瑙金釵和珊瑚耳環，眉開眼笑道：“你隻是跟著姨孃的丫頭，竟能得這麼些賞，真是夠麵子了。”

香蘭聽著愈發不像，忙把話頭扯開，轉而提及曹麗環為何被逐出府的事，隻將本身告發和幾乎被四順兒施暴的事隱去不提。她爹孃又驚又歎，把曹麗環好生群情了一回，臨時將小夏相公之事放在一旁了。

香蘭揉了揉額頭：“爹，這話在外頭可不能渾說。”

陳萬全一瞪眼：“嘖，如何能說是‘渾說’呢？”

香蘭鼻頭髮酸，她在林府裡單獨咬牙擔著風霜，謹慎翼翼如履薄冰，都忘了本身本來是有民氣疼的，有人將你當玩意兒一樣隨便作踐，但爹孃卻永久把你當作心頭的一塊肉，仔細心細的捧在手心兒裡頭。她抱著薛氏的胳膊搖了搖，撒嬌道：“我在府裡好得很，爹孃彆擔憂，曹麗環已經讓太太趕出去啦，現在我在大爺的姨娘跟前服侍，還升了二等呢。”

香蘭天然歡樂，吃緊忙忙的清算一番，第二天一早便出了府。香蘭家住在林府後街的巷子裡，因她升了二等，二門上要派個婆子同她一起回家。那婆子姓蔡，生得矮小精乾，對香蘭的態度甚為殷勤，笑道：“姐兒是嵐姨娘身邊出來的，姨孃的身子可好？我們闔府高低都盼著姨娘給大爺添個哥兒，也算是天大的喪事。”

香蘭喝了口熱茶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不過是投胎投得好，甚麼主子丫頭，我內心從冇這個動機，她待我厚，我天然以至心回報；若待我薄，我又何必死忠。”內心暗想著如果薛氏曉得她曾兩次背主向秦氏告狀，不知會驚嚇擔憂成甚麼模樣，悄悄歎了口氣，“眼下我是個下人，誰又曉得幾年今後的事呢？也許她們今後都尊叫我一聲‘奶奶’、‘太太’也說不定。”

薛氏給香蘭碗裡夾了一筷子菜，笑著說：“蘭姐兒升了二等，再說親可就不一樣了，甚麼柳掌櫃家的，黃掌櫃家的，現現在看著十足都不成……前幾日對門的夏二嫂還想跟我們家攀親，跟我提她侄子……她侄子但是平頭百姓，傳聞讀書讀得好，要科舉仕進，現在正在家裡苦讀，要考秀才呢。我先前覺著他家裡窮些，又怕讀書人眼界高，蘭姐兒嫁疇昔受氣。可現在蘭姐兒在府裡升了二等，出來比平常蜜斯家的都強呢，夏家必定樂意！”

香蘭給了轎伕和蔡婆子幾個錢，請他們酉時三刻再來接，推開院門走出來，隻見薛氏正背對著她在院兒裡晾衣服，香蘭輕巧的走疇昔，喊了一聲：“娘！”

這一番話說得薛氏受用，臉上掛了笑，啐了一口道：“野心倒是不小，我和你爹都不希冀你當甚麼奶奶太太，你隻要平安然安的，我們便滿足了。”想了想又忙忙的補上一句，“你方纔那番話可彆在彆人跟前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