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入府（二）[第3頁/共4頁]

趙月嬋繃著臉道：“不趕出去我就添堵了。”

趙月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，淡淡道：“不是領來了二十多個，如何才剩下這麼幾個。”說著去看楊紅英。

楊忠叫屈道：“我的爺，小人如何敢！”

四周頓時靜下來，女孩兒們麵麵相覷，都不再言語了。香蘭抱著承擔昂首望去，隻見從拱門裡走出個二十四五歲的年青公子，穿戴茶青色繡蘭花八團常服，頭上烏鴉鴉的頭髮用金玉冠束起，身材頎長矗立，寬肩闊背，五官英挺，一雙目光射似寒星，嚴肅軒昂，一身的高貴風騷。恰是林府嫡長孫林錦樓。

楊忠喚了楊紅英，將花名冊和選出的十個丫頭交給她，楊紅英當即帶了人往霽虹堂去。香蘭抱著承擔走在最末，一起東張西望，隻見走過了二門的小穿堂，走上抄手遊廊，麵前便豁然開暢，到處皆是雕梁畫棟，奇花異草，另有曲水小溪從廊下蜿蜒而過，從花木深處瀉入一方奇石環抱的小池，如若瑤池普通。

兩人三言兩語的扳話起來，娟子脾氣天真，言語利落，半晌便熟絡了。娟子道：“不曉得我們今後要去哪兒服侍，你是家生子，對林家內裡的事兒曉得很多罷？林家都有甚麼老爺太太少爺蜜斯，快說來讓我聽聽。”

香蘭想了想低聲道：“老太爺林昭祥原是吏部尚書，厥後致仕歸鄉，皇上即位後曾想起複，但林老太爺因身有舊疾，隻在國子監做了五年祭酒，又告老回籍。林老太爺隻要兩個兒子。嫡宗子林長政為兩榜進士，點為庶吉人，外放過幾年，回到都城入翰林院，又經幾年轉任戶部侍郎，娶了王謝之女秦氏，有三子三女，林錦樓為嫡宗子，娶了世家之女趙氏；林錦軒為次子，是庶出，與楊家之女訂婚；林錦園是嫡出幺子，年紀尚小；長女閨名林東紈為庶出；次女是嫡出的林東綺；三女是庶出的林東繡。

楊紅英冇法，隻得帶著香蘭她們往內裡去。待進了正廳，香蘭微微昂首向上一看，隻見正劈麵的椅子上坐著個豔光照人的婦人，頭戴點翠滴珠快意大鳳釵，項上掛赤金瓔珞圈，綴著羊脂玉，裙上繫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，身上穿二色金牡丹團花褂，下著玫瑰紫褶裙，兩彎細細的吊梢眉，一雙水汪汪的香蘭眼，豔若桃李，目光流盼處無情也似含情，各式風騷，極有韻致。

林錦樓斜了楊忠一眼道：“府裡莫非還少會做針線的？丫環先要長得順溜，擺在屋裡看著才舒心。楊忠，你常日裡挺聰明的，這莫非不清楚？是不是有家生的主子給你塞了銀子讓把女兒、侄女的送出去？”

趙月嬋想了想，微微點了點頭，對楊紅英道：“香蘭留下，剩下的你領走罷。”

迎霜忙上前對那婦人道：“大奶奶，人都帶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