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[第1頁/共4頁]

城樓是高的，城門底下另有保衛的軍士，我穿戴錦袍一閃而過，他們估計會覺得見了鬼。

我歎了口氣，“先生，門生本日已為人婦，算是大人了，無需再聽先生諄諄教誨，先生請回吧！”

他有些發燙的呼吸噴在我耳邊，“崔蓬蓬，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。”

“吃吃”，我又笑起來，笑得瘋瘋顛癲，本來這人間，我分開了我爹，我真的就活不了，真的活不了了。

我扒開他的手，“先生，門生現在一無統統，你還想要甚麼？”我拉開衣領，“你還想要甚麼呢？”

她冇有叫我蜜斯，而是叫我女人，我低頭衝她笑，“天香，你現在不是我崔家人了是嗎？”

我冇有說話，我也不曉得應當同他說點甚麼，屋裡的風燈忽明忽暗，窗外有北風排泄去，我略微蜷起，他轉過身來看我，“蓬蓬。”

城牆上的風燈在冰寒的夜風裡晃閒逛蕩，燭火明顯悄悄，也就如我這長久的平生，並未曾真的安穩過。

估計當中的堵塞感並冇有到臨，我展開眼睛，他的手還是在我脖頸上，他說：“蓬蓬，我們如何會變成這個模樣？”

葉少蘭垂著眼睫，等他再抬起眼之時，他眸中的霧氣淡了，他伸出他的手，“蓬蓬，跟我回家。”

他一雙手在我頸上摩挲，屋裡燃了地龍，我身上也未著大氅，隻得一件交領貼身的錦袍，這袍子非常富麗繁華，這是本日為了驅逐和親公主的光臨，阿雪特地為我籌辦的。

他打人不似蘇幕，雷聲大雨點小，蘇幕即便要作勢打人，也是擺個行動，並不會真的用力。葉清臣這一巴掌扇過來，我耳邊嗡嗡作響，就似麵前黑了一片，隻餘幾隻螢火蟲高低的飛。

“婢子是要奉侍女人......”

城樓那樣高，我站在上頭竟也不怕，昂首看天上一眼，還能瞥見天上的繁星，難怪謫神仙說，危樓高百尺，手可摘星鬥，不敢大聲語，驚駭天上人。

蓬蓬，我大抵好久都不記得我是崔蓬蓬了，自葉少蘭那天帶人抄了我家，我爹入罪大理寺，我隨蘇幕東躲西藏，他給我起了個名字，明月。明月樓高休獨倚。酒入愁腸，化作相思淚。我再去看葉少蘭，我竟然已經感覺安靜了，冇故意動，冇了波紋，無波無瀾，隻剩如陌生人普通的相望。

天香神采如塗了胭脂般漲紅，她畏畏縮縮，“女人，不是的，不是如許的......”

那老闆正在低頭描畫蘇幕買的玫瑰糕，五塊糕點對應‘明月我愛你’五個字，老闆正寫到‘愛’字，我在原地大喝一聲：“蘇幕，你給我出來！”

他的手撫上我的肩，又親吻我耳垂，“蓬蓬，彆怪我好嗎。”

我醒來的時候，一個紅色的影子背對著我，他紅色衣袍裡異化的金絲在燈下一晃一晃的，我側了個身，他說：“醒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