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走百病[第2頁/共4頁]

“個崩，”多隆阿一口咬碎一個蠶豆，“二哥，快看，快看，阿誰，阿誰，你瞧，那小臉真白淨，那小身材，――”

“這位女人，你彆動，彆動，我是德仁堂的掌櫃，我姓嶽，我來瞧瞧，也許就冇事了。”

多隆阿卻湊上前來，小聲說，“二哥，你跟我說說，剛纔在橋上，這豆腐腦是甚麼滋味？”

“二哥，好福分啊，多俊的女子！”人群中，傳來多隆阿的喊聲，也難為他，在一群人中，他的叫聲最響。

“明天走百病啊，二哥，你忘了？”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著光，“我們出去看女人去！”

肅文氣得一腳踢在多隆阿的屁股上，多隆阿站立不穩，一下撲向前麵一個少婦。

“滾犢子！你懂個屁！”肅文老臉一紅，“冇讀過書，肚裡墨水少，不是有句話嘛，愛美之心，人皆有之，二哥我，……那是賞識！”

“哎喲！”又是一聲鋒利的叫喚。

肅文忙回過甚來，這個聲音太是熟諳不過，聲音比普通的音節都高八度，果不其然，還是阿誰叫婢女的丫頭！

“嶽老爺！”三人一起驚呼道。

三小我一邊打著嘴官司，一邊肆無顧忌地走著，轉眼間，到了隆福寺一帶，街上早錯落地搭起了蓆棚。周遭一二裡地間，賣古玩書畫的，賣狗皮膏藥的，賣鼻菸壺的，應有儘有，耍中幡的，變戲法的，胸口碎大石的，輪番上演。

肅文先是一愣，但頓時也笑起來，他一拍多隆阿的腦袋，“嗬嗬，有長進啊，今晚這一下冇有白挨！”

“風寒了不在家好好待著，出來瞎逛甚麼？”肅文順手拿了幾個糖瓜遞給二人。

“二哥，走吧？”多隆阿一抽凍得發紅的鼻子，鼻涕如長龍普通，“哧溜”又縮回鼻子裡。

“我抽你！”肅文看看他的模樣，抬手恐嚇道。

不到酉時，額娘與三妞早早就出了門，惠嫻也與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約好，見天氣漸暗，已到掌燈時分，肅文正想著出去吃點甚麼，多隆阿與胡進寶就定時呈現在肅文家裡。

胡進寶卻冷靜無聞地吃著蠶豆，但眼睛不住在這些大女人、小媳婦的身上逡巡。

就在肅文轉臉尋他的工夫，“啪”，那女子竟是一巴掌打了過來。

內裡的天兒固然冷，但街上也真是熱烈，到處是三五成群的女子，個個衣服嶄新，花枝招展，比上元夜的早晨打扮得還要標緻。

“對，賞識！”多隆阿頓時擁戴道，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嘛。”官學幾年，他對這句話學得最深，瞭解得最透。

“是腿不能動了嗎？”嶽老爺收縮雙眉，

“二哥，你說這豆腐腦，象不象個妙齡少女，二八才子，那老豆腐象不象個年青少婦，半老徐娘？”多隆阿俄然停了下來，吡笑著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