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牝雞司晨[第3頁/共4頁]

“張相也愛刀嗎？趕明兒我送疇昔兩把。”宏奕不知甚麼時候已是走了過來。

“嗬嗬，我這把老骨頭，就是愛刀也舞不動了，不過，”他抬眼看看肅文，“這把刀倒象是一名故交之物，”他彷彿有些不堪唏噓，“這黑沙魚皮……”他俄然拔出刀來，刀光雪亮，映照得張鳳藻頓時閉上了眼睛，很久，喃喃道，“嗯，老眼昏花，認錯了，不過，是把……寶刀！”

肅文此時卻心無旁騖，六合之間，隻餘他與宏琦二人，他跳得非常投入，宏琦開初另有些拘束，但很快也熱烈呼應起來。

多日的練習，二人磨合得很好，共同也甚是默契，一舉一動，一顰一笑，皆是天衣無縫，但肅文火辣辣的目光，灼得宏琦內心一燙一燙的，她卻忍不住迎著他的目光，不再避諱。

不過，男女劃一，好！肅文敬佩地看看勝似閒庭信步的宣光帝，這固然是過年，但不出明天，必定滿城皆知，天下驚聞！

七格格宏琦看看肅文，她的目光熱辣撩人，肅文也不知怎的，一咬牙，“皇上，臣試著解一下。”

“剛纔起舞之人，大師都看到了？”宣光看看大師，頓時保和殿裡一片鴉雀無聲。

“好了，喜起舞結束，就都該回家了，家裡人還等著過年哪……”那侍衛冷不丁地又從那裡竄了出來，嚇了肅文一跳。

“七格格！”

“相爺也愛耍弄刀槍嗎？”肅文想想，摘了下來，張鳳藻卻諦視著他的一舉一動，兩眼一眨也不眨。

宏奕安靜地瞧著二人，臉上始終掛著謙虛平和的淺笑，就是幾位議政王大臣和上書房大臣也都在當真旁觀，目不轉睛，上麵悄悄群情的反而是各個嬪妃及諸王貝勒的福晉。

“剛纔的喜起舞跳得真不錯，這些光陰，練得挺辛苦吧？”張鳳藻慈愛地就象一個老爺爺。

“肅文。”

“臣謝皇上。”宏琦一臉紅暈，倒是聲音平和，出班跪倒。

“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，近之則不遜，遠之則怨。我同意孔賢人的話！”

“對，是朕的七妹！”宣光慢悠悠地說道，“固倫榮憲公主――宏琦！”肅文嚴峻地聽著，這除夕的團聚飯，如何有訓話的味道？

外務府為皇家事件，是家事，隻涉上三旗，而正黃旗一蹶不振，鑲黃旗在皇上手裡，正白旗的蔭堂是關頭，現在卻也是不置一喙。

肅文話音剛落，宣光帝倒是一鼓掌掌，“好，解得好，解得真，肅文，有真才實學！”

怪不得前陣子，邸報昌大表揚南京幾個繅絲女場主，表揚江西一女性族長，翰林院也編印了曆朝曆代女性表率，甚麼女販子，如秦始皇時的孀婦清，采煉丹砂，助苗條城，如唐德宗時的俞大娘，造萬石大船，處置茶葉貿易……；甚麼女才子，如卓文君、蔡琰、李清照……；甚麼女官員，如上官婉兒、謝瑤環……本來都是為了明天這一步造言論，作籌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