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往事[第1頁/共3頁]

這個時候我大伯是站著的，我就半蹲在船邊，我伸著脖子往水裡看，我感覺有點不對，上麵的東西也太沉了，繩索繃得太緊。

大伯提了一下，很奇特，繩索繃得直直的，但冇上來，在水裡如果勾住人是能提上來的，人剛落水並不重。

我從小長在長江邊，見過落水的很多，但見得最多的倒是他們被打撈上來的模樣，不曉得有多少人見過溺斃的人，這些落水的人被撈上來根基都是掙著眼睛的，這就叫死不瞑目，不甘心呐！

我正探著頭看，俄然“嘩啦……”一聲水響，一個東西猛的就衝出了水麵！

我瞥見大伯擺了一動手上的繩索，然後一提，繩索刹時就繃直了，我就曉得有門了！

大伯號召了船工上船就要解纜，走之前他還問我去不去，撈屍這個活很累人的，我也不是每次都情願跟著大伯出船，完整憑當時的表情，不過那一次，鬼使神差的我去了！

大伯拿著鉤子試了試，然後說了句：“像。”

我記得很清楚，那天的日期！

我家就住在江邊住，這一段江麵，每年都有落水的，以是我大伯的買賣一向還能夠。

最早有反應的不是我，是另一個船工，他的竹竿碰到了東西，他就號召，然後大伯就放鉤子，在水裡拿竹竿很累人，我恰好收了竹竿去那邊看，我坐在船幫上看大伯放鉤子，從小我看過不曉得多少回，一點都不怕的。

我曉得大伯是想藉著船力把人往上拉，順著水流我們就走船，大伯手裡的繩索直直的往一邊傾斜，我瞥見那繩索在一點點升起來。

我們撈人的這一段江麵在我們本地很著名，這一段是全部長江段最險的一段，因為江水在這裡有一個很較著的迴流，這一段出的事也是最多的，每年都有人在這裡溺水，我們本地人有個笑話，說是這裡每年都是有落水目標的。

大伯對這一段江水很熟諳，因為常來嘛。那天我們撈起第一個落水者比較順利，我記得我在船上看著大伯下的鉤子，撈屍也是門技術活，最難的不在於撈，而在於找，找到了屍首撈起來就便利。

船上幾個船工都和我一樣拿著長杆子往水裡戳，找人很大一部分靠運氣，很多時候是找不到的，找不到就隻能等！這裡另有一個特性，就是這裡落水的人不會順水漂走，普通七八天人就會本身浮出來，不過阿誰時候就看不得了，以是纔會有我大伯的存在。

我大伯就是專門乾打撈屍首這個活的，大伯在江裡撈過多少屍首我記不清了，恐怕連他本身也記不清了。

“不是草。”大伯應了我一聲，然後再用力提。

關於我大伯的對與錯，我不想辯白，我要說的是這件事背後的故事……

出事那天，我就在江邊我大伯的船上玩，大伯接了一個電話，然後興倉促就要出船，我就問是不是買賣來了，大伯奉告我江對岸有三個青年落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