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、西遷[第1頁/共4頁]
顛末近二十年的生長,所部日漸強大,但是吐穀渾本人卻另有隱憂。某次他把十九個兒子,以及母舅慕利延——實在年齡比吐穀渾還小——全都呼喚過來,讓他們各自折斷一支羽箭,拋在地上。然後又交給慕利延一捆十九支箭,命他折斷,慕利延費了老邁的勁兒,底子難以勝利,就說:“我知汝意,是要我不得淩辱甥孫們也。”
吐穀渾瞪眼道:“汝覺得張氏隻要這兩千騎麼?我等但見其東去,不見其西歸,傳聞仍在長安戍衛天子。倘若汝隻要兩三千騎,可肯使其半數悠長滯留在外,而不歸鄉?則涼州尚存大馬,一定小於此數五倍!”
吐穀渾說不是的——“我隻為與汝等說,伶仃一部,輕易顛覆,世人同心,才難以摧折。我已垂老邁矣,鬚髮皆白,不知何日便將蒙上天所召,一旦逝去,但願汝等一叔十九侄能夠戮力同心,不生齟齬,部族是以才氣永久安定。”隨即喝令宗子慕容吐延:“汝當敬奉舅祖,如同敬奉我普通,亦當珍惜兄弟,如同珍惜本技藝足普通,隻要如此,我才放心將大位傳承於汝。”
慕利延道:“天然是附晉,從慕容先大人(涉歸)在時,便向晉國天子進貢了呀。”
吐穀渾又問其他兒子:“汝等覺得如何?”
吐穀渾歎了口氣,說:“臨時也冇法可想,隻得持續遣使哀告了。即便晉人再不與我官做,以增加權威,安身晉土,除非胡人殺入秦州乃至涼州,我等都不成等閒背晉。晉人或許難以敵胡,若想蹉踏我等,卻不難堪啊——本部不敷兩千帳,餘皆西來沿途收伏的雜胡,若逢強軍,必定離散……且我近聞晉軍在大河上擊敗了胡王劉曜、胡太子劉粲,可見兩國相爭,非三五年而能真正分出勝負來的……”
倉猝迎上前去。劈麵的晉官下得馬來,拱手作揖道:“足下想必便是慕容吐穀渾先生了。”吐穀渾尚未受晉冊封,無官無職,若在鮮卑部中,風俗上稱呼首級為“大人”,但大人在中國,則是對直係長輩(主如果父、祖,偶有以之稱呼叔、伯輩的)的敬稱,必定不能這麼叫啊,故此便隻得“足下”、“先生”了。
某次兩部馬群相鬥,慕容廆趁機翻臉,怒斥其兄說:“先公分汝部眾,就是要與本部相區隔,為何不肯闊彆,偏要擠在一處,導致馬鬥?!”吐穀渾答覆說:“馬是畜牲,相鬥乃其本性,為何要責備仆人呢?”曉得兄弟不能相容,乾脆——“汝欲我遠去也可,我當去汝萬裡以外,不相來往。”
他們一向走到涼州境內,吐穀渾才說:“我傳聞晉之邊境,東西萬裡,平州為其東境,而涼州是其西境,我等既至涼州,差未幾有一萬裡之遙了吧——能夠居留了。”因而開端尋覓能夠放牧的場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