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體小說網 - 遊戲競技 - 勒胡馬 - 第二十八章、是天災是人禍?

第二十八章、是天災是人禍?[第1頁/共4頁]

比及遭遇喪子之痛,劉聰再也熬不住了,當晚即喝酒三鬥,然後一頭栽倒,醉得人事不知……

劉聰固然兒子一大群,但一白天被燒死二十一個,這打擊總歸相稱沉重,以是即便以他久經疆場、見慣存亡的堅固神經,都不由哭絕於床,很久方蘇。此人既然墮入此等哀思難忍的地步,想起來借酒澆愁,用沉浸來迴避人生,也是道理中事吧。

裴嶷和裴詵都是裴該親眷,既奪目,又對於裴該不懼天災,乃至於不信天災應和人事,有必然程度上的瞭解。畢竟“天人感到”之說,那都是董仲舒老夫子現編出來的,就實際上而言,偏離了孔子之儒的正道――孔子但是不言怪力亂神的!固然董氏學說,以及走得更偏的讖緯之說,目前仍然是士林間的支流觀點,但不齒於此的也大有人在,裴該算不上是矗立獨行。

裴該在保大抓週盛宴以後,特地留下裴嶷和裴詵,研討上個月胡漢平陽政權的三件大凶之事。他問了:“霍山崩,或是天意;而螽斯則百堂災,與西明門牡自亡,是天災抑或天災哪?”

劉均皺著眉頭答覆道:“明公所慮是也,臣方拘螽斯則百堂禁衛、奴婢等,以及西明門守吏,嚴加詢問,隻是臨時髦無成果。”

劉曜無可何如,不由悄悄歎了口氣,隨即就問:“天子如何?”

劉粲便是前車之鑒,毫不成蹈此覆轍啊。

劉曜的設法乃至言辭,都跟裴該很靠近,直接就問劉均:“霍山崩臨時非論,螽斯則百堂災,與西明門牡自亡,得非報酬乎?”

裴詵拱手道:“間者初布,且多數隻是百姓罷了,恐怕難成大事,但漫衍些謊言,還是辦獲得的。臣當竭力而為。”

不過跟著局勢逐步穩定下來,既得劉粲仍然在生的喜信,又探得晉軍主力並未大肆而向河東、平陽,劉聰在和劉曜鬥心眼兒的同時,對於自我的束縛也不免日趨放鬆――酒仍然是每餐三杯,但酒杯的容量卻越增越大,乃至用上了一滿一升的巨觥。

劉均答覆道:“又已沉浸矣。”

隨即從速把思路給扯返來,對裴嶷、裴詵道:“如此說來,平陽城內被災,也不能解除是人所為……”

但是酗酒成癮到劉聰這類程度,已經不但僅是心機題目了,身材機能也產生了激烈的酒精依靠,一旦停杯,就會感覺頭痛、乏力,更加煩悶和暴躁,想要今後滴酒不沾,那底子是不成能的。劉聰本人終為一時人傑,乃用強大的意誌力節製本身,每天隻在用膳時喝酒,一頓飯不過三杯,稍稍解饞罷了,再也不敢醉酒誤事。

雖說裴該本人也偶爾假郭璞之口,發一些妖言――這事兒瞞不了裴嶷和裴詵――但在他們看來,特異之人必有特異之能,就算能掐會算,跟六合災異那也是兩碼事兒。至於所謂星隕而兆東北喪一大將如此……正如千裡以外的虞喜所說,哪有一人之存亡,隔著好幾個月上天就先給征象的事理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