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、進退如風[第1頁/共5頁]

甄隨說當然你先發，我們一起朝上猛衝，你四條腿必定比我兩條腿衝得快啊。

劉驥遣探馬一起西南而下，纔剛窺伺到晉軍已然儘數撤回了大荔城內，隨即就接到了劉粲派發來的救兵——劉粲使靳康等率兩萬雄師絡繹南下，想要一戰而挫敗乃至於毀滅甄隨所部。兩軍彙合後，劉驥便欲往攻大荔，卻被靳康給攔住了，說：“皇太子殿下之意，本為圍困郃陽，誘晉人來救，遂於平原之上摧破之。但是彼等既已返歸大荔，大荔城堅，昔雍王率十萬之眾都不能克，反為所敗，何況我等……”

隻好召回劉驥、靳康等，卻把目光轉向西方，遵循王琰臨行前所說的，設下騙局，要勾引郭默分開頻陽，到平原上來與自軍決一勝負。

劉驥因為輕視晉軍，並未嚴陣以待，加上他還但願能夠咬住這一部晉軍，等取勝後，便利踵跡而追，說不定直接尾跟著敗兵就能夠衝進大荔城裡去呢，一時忽視，遂被甄隨等透陣而入。這步地一散，便屬亂戰了，甄隨所部但是最善於亂戰的，常常三五人成一小個人，便可直麵十倍於己的胡兵——兩人在上格開敵矛，一人矮身自敵胸腹間斫殺疇昔，長刀揮處，鮮血四濺，慘呼聲久久不息。

劉驥纔剛舒一口氣，正麵甄隨領著步兵也衝過來了。

比及甄隨完整擊潰了胡軍前鋒，手刃二將，殺敵兵卒亦稀有十，再欲向前，卻遠遠地就見劉驥大纛在中，內裡胡軍層層包裹，步地周到，如同一隻暴怒的刺蝟普通——實在更象豪豬，但甄隨向來都冇見過那種玩意兒。他還想朝前撞，胡陣中當即亂箭齊發，甄隨抬盾遮麵，就覺到手臂持續震顫，也不曉得有多少支羽箭狠狠地釘在了盾牌之上。

陳安暗中長舒一口氣，心說你還算有腦筋——是誰說甄隨隻知進而不知退的？

甄隨問陳安：“汝可斬獲敵將首級了麼？”

陳放心說那是當然的，我初附大司馬，部下將兵也被儘數剝奪，剛給我這三千秦州兵還貧乏嚴格整訓，也不能算是自家的部眾，此際身在矮簷下，你們誰我都獲咎不起啊。跟著你出城戰胡猶有可說，倘若幫你編瞎話，把任務全都推在王澤身上，他還不得恨我入骨嗎？他不敢對於你，可一定不敢清算我啊！

“晉人守土，糧秣物質易於籌措，其數雖寡，也不弱於我軍三分之一，則若分兵以攻郃陽及郭默、甄隨，誠恐日久難克，糧秣不繼。是故殿下才聚力於郃陽城下，欲誘敵來，好一一摧破之……”

甄隨不敢往衝胡陣，陳安麾下就三百騎，當然更不肯無謀地押上了——胡陣外近千馬隊成六七個小隊來往馳突，緊緊護住了側火線，使他無隙可趁。因而陳安被迫率部折返，對甄隨說：“敵雖受挫，一時不潰，我亦當立營覺得根據，以便再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