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、龍套的漂流奇遇（四）[第1頁/共4頁]

陶德答道：“我家使君常說甚麼君待臣如寇仇，臣待君如草芥……用人便當不疑，先生自外而來，才初見裴、荀二公，而棗將軍便恐此事纏累到二公，可見王大司馬生性多疑，不信賴部屬。既然如此，在他麾下仕進，另有甚麼意義啊？二公若肯相棄，早便能夠走啦，何必再比及先生特地跑來勸說？”

要曉得很多草原民族都是有髡髮風俗的，有的剃去頂發，有的剃去額發，另有的更加古怪，儲存頂發，卻剃光周邊一圈兒……《孝經》中說：“身材髮膚，受之父母，不敢毀傷，孝之始也。”蓄髮結髻則是中國人的遍及風俗，以是剃髮就劃一於受刑——曆代還確切都有“髡刑”——若非如此，前有曹操，後也裴該，也就玩不出“割發代首”那一套花腔來啦。倘若改換衣飾而必須剃髮，估計不管士人盧誌父還是百姓陶德，全都不肯承諾。

盧誌父也感覺這是最好的成果，便即睜大眼睛，緊盯著“拓跋先生”。“拓跋先生”卻一點頭：“棗將軍叮嚀，要將汝等一併帶去遼東，然後才肯放——我也不知汝等做了些甚麼，王大司馬要派人捕拿，即便出得城外，也是幽州地界，若被擒了歸去，我這不是、不是阿誰為德啥來著……”

還是擔當人之爭的老戲碼，拓跋猗盧偏疼季子拓跋比延，籌算廢長立幼，因而拓跋六修便悍然起兵，把老子和兄弟、庶母全都給宰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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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拓跋先生”見他不開口，也不再理睬，轉過甚去處陶德解釋：“我等奉了大單於之命，前來幽州與王大司馬議事，完了還要前去遼東，去聯絡慕容部。棗將軍叮嚀，汝等便跟班於我，一併到遼東去……”

幽州東部、北部，並不但僅隻要段氏一支鮮卑部族，彆的在段氏之北另有宇文部，段氏之東另有慕容部，權勢固然比段氏為弱，也都有勝兵數萬。王浚恐怕拓跋部遠來怠倦，難以攻滅段氏，就和拓跋部前來聯絡的使者商討，籌算說動慕容部互助——宇文部和段氏的乾係比較好，就不必前去碰釘子了。

陶德問盧誌父，我們現在該如何辦？盧誌父答道：“也隻得臨時跟從鮮卑人往遼東去了，等脫出虎穴，再籌對策。”隨即關照陶德：“卿可言我也是從徐州來的，千萬休提臨漳之事，奉求，奉求！”

盧誌父聽了他的話，不由撚鬚感喟：“卿所言，也似有理——公然是裴使君的部曲，強將之下，本無弱兵。”

這會兒，陶德、盧誌父二人，以及臨漳派出來的領導、護兵們，也全都做拓跋鮮卑人打扮，倒幸虧這一族風俗辮髮——“拓跋先生”是例外，也不清楚是天然禿呢，還是因為彆的甚麼啟事才剃了禿頂——是以陶、盧固然身為中國人，倒並不架空換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