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、歸來歌大風[第1頁/共5頁]
逐步的,叛胡膽氣漸喪,不敢再猛攻晉營,並且一旦發明甄隨凸起,必定主動讓開通路,無人敢直攖其鋒芒……
這首詩大要上在吟詠裴柏,實在以柏樹為喻,在稱道裴該,倒也罷了,但結句“返來歌大風”,卻清楚是拿裴該比漢高祖劉邦。以人臣而擬帝王,這要擱明、清兩代,恐怕難逃罪愆,這年代忌諱倒是還冇那麼多,卻仍然分歧適。
“此柏千歲榮,根與地脈通。葉滋亭如蓋,枝虯矯若龍。蟲鳥不能損,抖擻斃群凶。一振四荒靖,返來歌大風。”
裴該夤夜召來裴通,先問問聞喜縣內的狀況,繼而表態,想把裴通帶回長安去——“卿以客籍,出為縣令,實乃權宜之計,不成久任,以免遭人訕謗啊。”
若如軍士所言,涉渡芒水而西遁,當然可保臨時的安然,但盩厔縣早已燒燬,所餘殘墟,真一定能起甚麼防護感化,一旦叛胡踵跡而追至,恐怕情勢將會更加凶惡。那麼一口氣逃去鄠縣,或者繞個圈子北向武功呢?他甄將軍又丟不起那小我……
就如許連守三天後,武功輔兵守兵六百餘人開至,陣於其北,遙相照應。又一日,鄠縣輔兵守兵四百人亦至,甄隨趁機建議反擊,大敗叛胡,伏屍十數裡。
基於此種衝突心機,他纔不如裴嶷所留意的,於帝位也去爭上一爭,而籌算適應時勢。若為時勢所迫,恐怕欲不進身而不成得矣——比如此前的王莽;但若時勢不到,強取亦足招禍——比如而後的袁項城。
陶侃的設法,甄隨正吃癟的時候,派諸將領兵去聲援?你們是樂和了,甄隨還不得恨入骨髓啊?此於將吏間敦睦倒黴也。不如調派纔剛參軍為將不久的陶臻去,甄蠻子不成能恨到小輩頭上,最不濟,讓他恨我好了,我不在乎。
裴該心說你倒乾脆,直接就想把窗戶紙給捅破了。他憋了一肚子的話,卻又感受無從提及,隻得暫顧擺佈而言他:“行之自離長安,與父、叔,及兄弟輩,可有手劄來往啊?”
裴通也勸:“父老之意不成違,父老之酒不成辭,請明公勝飲。”
話音未落,裴通緊跟上一句:“然昔光武踐祚之日,更始尚在!”
裴通拱手答道:“縣內諸事,漸已理順,最遲明春,便可不負明公所托——還請期以明歲。”
太白山在武功縣的西南邊向,距渭水約五十裡,東至芒水,西至武都郡的故道,間隔也都差未幾。這周遭五十裡內多平原、膏壤,並無城塞,且本來的多處民屯點也已連續燒燬,賜屯民地盤,使為國度編戶,由此叛戎才氣背靠太白山,於此嘯聚、劫奪,並且逐步強大。
諸將紛繁向陶侃請命,要出兵去聲援甄隨——救蠻子這類多年難覓的功德兒,誰甘先人?陶侃卻隔過眾將,而隻命其侄陶臻率兩千人往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