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、脫身[第1頁/共5頁]

段末柸冷哼一聲：“正要與汝較量。”

段氏在鮮卑各部中，中國化偏向最重，是故段匹磾主帳的佈設，純學晉人，案後乃有儀戟直立。

劉琨在鮮卑營寨外與溫嶠派來策應的晉人彙合，隨即就被護送去了無終。劉演、溫嶠等接到劉琨，無不伏地大哭。隨即劉演就氣哼哼地說：“叔父可急歸薊城，殺段叔軍而平靜燕國，我在此據城而守，以阻段匹磾複歸！”

不聽將令，即率部曲前出援護。正趕上晉師絕地反擊，挫敗了宇文部馬隊，但隨即被段末柸切身殺入陣中，幾近取了劉演的性命。段文鴦急往救濟劉演，堪堪敵住段末柸，並且喝罵道：“逆賊，但有某在，必不容汝肆意妄為！”

刺客們也不答言，挺刀便朝劉琨刺來。劉琨倉猝躲閃，本能地就繞到段秀身後去了。段秀拔出刀來，當即劈翻一名刺客，但隨即被另一名刺客錯手，一刀紮在肋骨上，不由痛呼一聲，翻身便倒。

說完話，他就從速脫去袍服，換上了刺客的衣服——也就是鮮卑小兵的服飾——然後潛出帳外，低垂著頭，專尋人少處倉促行去。

溫嶠便道：“城中叛軍雖眾，多不肯至心憑藉末柸，且彼等家眷，都在徐無。段公可留晉人在此，自率鮮卑兵繞城而過，冒充去攻徐無，則末柸必開城往追。到時候於途中設下埋伏，一戰可擒末柸！”

正說著話呢，俄然獲得急報，說駐守範陽的羯將孔萇揮師北上，已經打到薊縣城郊了！

劉演道：“彼背信在先，我又何必再執恕道？”隨即垂淚說：“不幸我兄弟二人，俱因段匹磾逼迫，於陣上為末柸、宇文所殺，倘若不能報此仇怨，我又何顏生於人間呢？”

溫嶠答覆道：“無妨，我當親往謁見遼西公，如此這般，對其言說。”

段匹磾皺眉問道：“泰真此言何意啊？莫非要我鮮卑與汝等併力攻城不成麼？”

劉琨尚且猶疑，問道：“我若逃去，卿又若那邊？”

進帳一瞧，劉琨不是一小我，他正在和人對坐相談——與談之人非他，乃是段匹磾的幼弟段秀。

劉琨指天發誓道：“但我得生，尊兄弟皆有封侯拜公之望，江山帶礪，永久不替。有違此盟，我必不得善終！”

以是劉琨臨時抄起來這支儀仗用的卜字戟，實在冇多少實禮服從，但在大帳內對於幾個隻要短兵的刺客，倒是勉強夠用啦。劉越石允文允武，戰技說不上有多超卓——特彆近年來年齡大了，體力全麵闌珊——但當危急之時，得有兵器在手，精力便是一振，當即便將才傷了段秀的刺客一戟捅翻。

比及段匹磾大勝而歸，不見劉琨，不由勃然大怒。但是段秀捂著還在滲血的傷口，指給他看那幾名刺客的屍身：“此皆四兄所遣，則我若不縱放大司空，大司空遲早為四兄所害，其過反由阿兄承擔——阿兄肯擔此惡名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