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、將士思歸[第1頁/共5頁]

裴該不由暗自獎飾，劉曜公然是小我物，這句話算是說中了我一個缺點。

裴嶷提示道：“百姓之歸大荔，是覺得文約能禦胡也，若驅之使南，民氣必定擺盪，於文約申明大有毀傷。且青壯留城駐守，若父母妻兒在，自肯鬥爭以護其親；若父母妻兒不在，彼等為誰守城？還如何堪用？城內存糧，臨時敷用，且已致書祖司州，當必網羅河南、弘農之糧來賙濟我，何必擯除百姓？”

劉曜麾下另有從兄弟劉胤、劉述、劉鹹，皆授將號角，是其左膀右臂，劉胤當即站出來請命，說：“涼州馬隊雖勇，所餘不過千人，隻要行軍謹慎，一起警固，不為所襲，豈有必敗之理啊？末將願統所部七千，先抵大荔城下，取裴該首級來獻大王。”

對於降卒，特彆是胡兵，裴該則對他們說：“我聞劉粲甚恨汝等，雲自發兵以來，從無胡而降晉者，乃欲族汝等家室，唯平陽內鬨，局勢不穩，才臨時乾休。今若從我破賊，將來殺回平陽去，自能與妻兒團聚；若我軍敗，賊勢安定，則恐汝等皆不能再歸見父母矣。且若陣前不肯效力，我必殺之，不容汝等歸胡！”

劉曜搖點頭：“卿先前所言，誠為至論……”你說隻要警戒性充足高，不遭涼州馬隊奇襲，便可保無虞，這話是對的，但是——“乃雲取裴該首級，還是輕敵。我多次警告，裴該恐非麴允等可比，即不如賈彥度，亦不在索綝之下——且其兵馬雄渾，更過於長安守軍。前鋒之任，為先占有平原，逼迫晉人退守大荔耳，誰要卿去殺裴該？萬馬軍中，堅壁以後，又如何殺得？卿如有此能，我又何必頓挫於郃陽，等候糧秣運至，好做耐久鏖戰之籌辦？早便命卿等將一部去攻大荔，我自繞至渭北，威脅長安了……”

裴該說好吧，那就全都仰賴叔父了。因而大荔城中民事，一以拜托裴嶷；至於補葺城防，安排士卒護守，則由陶侃賣力。至於裴該本人，他整天窩在工匠營裡，與徐渝研討各種守城東西，胡使前來時，部曲就是在工匠營裡找到裴該，向他通傳的動靜。

徐州將士思鄉的題目確切存在。北伐之初，裴該用民族大義來鼓勵他們，用建功受賞來引誘他們，才氣夠把這支軍隊一口氣拉到中州來。不過本來說的是擯除胡寇，規複故都，祭掃山陵；比及了河南，又說要入關戍衛天子，對此兵將們尚無貳言。但是長安不居，天子不守，卻一口氣又跑到渭北火線來了，這是要做啥咧？士卒們對此不成能毫無疑慮和暗裡群情啊。

對於輔軍，則一方麵是將此中部分人升格為正軍，今後不必歸去種地，自能在軍中求食，另有機遇往上爬；另方麵，裴該煽動他們說：“汝等多為中原人，因胡亂而流落江北，為我所收，但是淮南地盤、氣候，汝等多不風俗，當日耕作，破鈔了多少心力？若能從我擊破胡賊，中原可安，汝等也皆可攜家眷返回故裡。祖宗廬墓地點，莫非肯就此捨棄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