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、汾陰薛和襄陵賈[第1頁/共5頁]

這傢夥太討厭了，我就算被迫服從於胡，要供輸部分糧穀，也絕對不能賣他韋忠麵子！

來人倒是曉得此中啟事的——臨行之前，裴桐、裴苫就已經把裴碩的考慮、來由，在小範圍內傳達過了——當下也不隱晦，合盤托出。薛濤不由笑道：“宏德公過分謹慎了些……無妨，若貴家有此意，我薛氏可密遣人往長安去。自劉曜去後，我便往汾陰渡口暗塞了很多族人，由此渡河，半日便可到達夏陽……”

裴桐有些擔憂，就問裴碩：“宏德，卿方纔說胡運一定不久，我等暫不成逆，要屈與委蛇。韋忠畢竟是劉粲所遣，漢國重將，倘若拒其入莊，他上奏劉粲，率兵來攻，又當若那邊呢？”

動靜傳來，裴氏族人莫不切齒——你說不想當官，以是才決然回絕了我裴家的招攬，但是一轉眼竟然從了胡了？就算胡寇勢大，你怕死，被迫報命，倘若隻是一味對付，有能夠升這麼高的官兒麼？以是說當日所雲甚麼“本無宦情”，滿是謊話；說張華、裴頠的好話，並非站在隱士態度上瞧不起俗人，而純粹就是不想上我裴家的船。

你們不是怕被劉粲揪住把柄嗎？我薛家不怕啊，我們敢冒險，那就由我派人去跟長安聯絡好了——“隻是，還須貴家一紙手劄。”

薛氏的大師長名叫薛濤，後代記錄他官至梁州刺史，爵為安邑公，諡號忠惠，美滿是子孫起家以後的塗脂抹粉——以薛氏蜀漢降民的身份，如何能夠做晉的公爵，並且還封在同郡的安邑？

誰想到冇過量久，韋忠便應平陽太守陳楚之召，退隱做了郡功曹。厥後山羌反叛，陳楚敗北流亡，被賊追上，連中三箭，韋忠以身遮護，還哭著說：“我情願以身代君，還望諸位憐憫。”硬是幫陳楚受了接下來的五箭。山羌不由動容，相謂道：“這是義士啊，殺之不祥。”這才把他們都給放了。

賈眾對此不能不痛心疾首，也有昂揚圖強之意。但他不肯仕胡，還埋冇著一本變天賬，特彆傳聞胡漢連失河南、關中，這老瘋子也不免蠢蠢欲動起來。隻是他冇想著去聯絡間隔悠遠的裴該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鄰郡上黨。

來人慌了，忙問：“若真如此，當若那邊？”

汾陰薛氏，首要聚居在縣東的董亭一帶，不管田土、族人，數量都要稍遜於聞喜裴氏，但是以武傳家，武裝力量很強。傳聞光本族的勝兵就有千餘，若連族人、憑藉、耕戶掃數征集，旬白天便可得兵五六千——即便全部胡漢海內，現在都很難找出第二支如此範圍的私家武裝來了。

他如果一門心機當隱士也就罷了，畢竟人不成強、誌不成奪。但韋忠隨即又說了幾句話，就完整獲咎了裴氏。他說甚麼了呢？

有人問韋忠這是為甚麼——多好的機遇啊，仆射保舉，司空征辟，光輝宦途就此為你敞開，這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好運哪！韋忠卻答覆說：“我隻樂鄉土，本無宦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