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、著吾先鞭[第1頁/共5頁]
陳川還待回嘴,陳午“啪”地一拍幾案:“都開口!”隨即點頭苦笑道:“我身可死,胡是毫不肯投的……”隨即轉向陳川:“我叔侄有若一體,叔父出錯,便如同我陳午出錯普通,自當親去處祖豫州賠罪,豫州若想要叔父的首級,那便先取了我的首級去吧……”
拉返來講,是以劉琨纔會慨歎:“常恐祖生先吾著鞭。”我不擔憂祖逖的功勞比我強,但擔憂他的權勢比我大,等將來天下承平以後,我必定要被迫屈居於祖逖之下——祖家可比我家流派低多了,我一心想讓他做本身的幫手,倘若成果恰好倒置,真正情何故堪?!
何況今歲徐州收成不錯,兗、豫也得閏年,幷州倒是大旱,較往年減產了七成,劉越石合法乏糧之際,還如何能夠出兵與祖逖相照應?
陳川冷哼一聲:“隻怕兩軍彙合,彼強我弱,我等性命皆操於彆人之手——若不肯獻上我的首級,那便隻要獻上阿午汝的首級了!”
幾近同時候獲得晉軍北伐動靜,並且深受震驚的,另有河陰的荀組和蓬關的陳午。荀組得信後,不但不喜,反而長歎短歎,其侄荀邃、荀闓(荀藩的兩個兒子)問他:“琅琊王遣雄師北上,雖一定能入關救護陛下,但既有修複山陵之言,則祖豫州必定兵進河南,我等與之照應,即不能勝,也可離此河陰彈丸之地——這是功德啊,叔父因何感喟?”
陳午點頭道:“叔父說那裡話來,我若服從於豫州之強,關鍵叔父,當日便可處斬叔父,向豫州請罪了。時過境遷,舊事如同流水,何必縈懷?若祖豫州真要叔父的性命,我是決然不肯從命的。”
當初兩人抵足而眠,等天不亮就爬起來舞劍熬煉的時候,劉琨曾與祖逖有語,說:“若四海鼎沸,豪傑並起,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。”先人常常將後一句話解釋為“前去中原遁藏”,美滿是望文生義的胡扯——這倆貨又不是偏僻地區的士人,退隱晉朝也很早,本就身在中原,為啥還要往中原去躲?再說了,亂世到來之際,大師夥兒都忙著往邊地——比方說吳越、西涼、幽州——遁藏,你跟中原真的能找到出亡之所嗎?
晉陽劉琨獲得這個動靜最晚,他不由敵部下慨但是歎道:“祖生真欲著吾先鞭矣!”
何況堂堂劉越石、祖士稚,又豈是甘心隱居避世之人?
陳川一瞪眼睛:“既如此,便請二位抽出刀來,先斷了我的首級去獻予豫州,謀汝等自家的繁華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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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陳川再說甚麼,陳午一擺手:“但是,實不宜使叔父與豫州所部相見——不如我與叔父一千兵,北上去取酸棗,避開豫州——若能取下最好,即便取不下,也可臨時居住於延津、胙亭之間,待豫州軍退去,或者攻取河南地後西向長安,到時候再償還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