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、夜襲晉壘[第1頁/共5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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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聽那人道：“不想劉將軍今亦降晉矣……此亦當日皇太弟不德，更加皇太子逼迫之故，大司馬若見此，寧不愧殺！”

對方這才報上姓名：“我陳元達也。”然後又說：“大司馬已故去多日矣。”

姚弋仲、劉光等將暗自撇嘴，郭誦正麵甄隨，倒是不敢透暴露涓滴不滿來，隻得淺笑拱手。

裴熊私底下問裴該：“若欲使百姓為虛兵，以嚇胡膽，分兵四鄉搜擄便可，何必還要舍粥啊？雖說目前糧穀尚豐，但若各鄉百姓集合而來，數千上萬，畢竟也難以支應哪。”

實在劉曜壓根兒就冇籌算出南門去跟王騰他們彙合。這邊前軍才發不久，士卒來報，說南麵傳來喊殺之聲，應當是跟晉人交上鋒啦，因而劉曜便急奉劉恒及劉聰梓宮，率親信將吏、部曲萬眾，翻開北門，急倉促地就往西北方向遁逃。

劉光調集行動較快的馬隊約四百餘，急出晉壘，往追劉曜。前行二十裡地，堪堪追上，卻見胡軍絡繹進入了西平城內——就差一步，未能企及。

劉曜早有棄城彆走之意，但為了隱蔽其事，隻跟丞相劉景商討過，並且立即定計。

裴該側耳聆聽遠處的喊叫、廝殺之聲，以及箭矢破空之聲，不由迷惑道：“夜襲我營，自當使能將勁卒前來，豈有大部疲兵齊至之理啊？莫非彆有狡計不成麼？”

晉軍數量有限，平陽城麵積又廣，故而不成能完整封堵各門，隻能布壘城南，而使遊騎逡巡於北、西兩個方向——東麵是汾水，裴該冇帶舟船，無可遠哨——隨時探查城上的動靜。因而合法胡軍正麵襲營的時候，俄然間北門大開，有兵馬乃至車乘逸出，晉騎倉促返來向上官劉光稟報，劉光乃急來大帳前尋覓裴該。

劉光聞言，不由微微一愣，便問：“城上何人？”

裴該聞言，恍然大悟，因而狠狠地一捏拳頭：“劉曜遁去了！”

裴該道：“倘若晉陽更不足力，石虎不會止將此二萬眾來。至於上黨虁安……”瞥一眼郭誦，說：“可請李府尊出兵逡巡於太行山前，以牽絆之。”

劉光聽著，滿心迷惑，心說你究竟是哪撥兒的？既雲劉乂不德，複言劉粲逼迫，清楚對二人所為，全不對勁；外加還說劉丹“若見此寧不愧殺”，這是指責當日劉丹獻上了“清君側”之計啊。

裴該淺笑著向他解釋：“自劉淵兵變以來，胡據平陽已近十歲，晉民日盼王師而王師不至，恐怕信心早墮，而甘心為胡漢之奴了，則我即得平陽，欲複收民氣，大為不易。現在舍粥，是先安撫百姓之心，則即便我此番不能得平陽，被迫暫退，民氣亦當稍稍歸晉，不能儘為胡寇所用也。

郭默回稟道：“臣覺得，我軍勝而更銳，羯則敗而泄氣，最多三日，必能破羯。但是……”話鋒俄然間一轉：“倘若石虎知不能勝，深溝高壘，不與我戰，則不易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