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、試探[第1頁/共5頁]
當然啦,裴該逃離胡營、鎮守徐州等事,荀崧也隻是傳聞罷了,但他畢竟在徐州呆過一段時候,所得諜報要詳細很多了,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也精確很多——是指裴該對外宣稱的那一套。
梁芬構造了一下說話,緩緩地對荀崧說:“前數日與君懇談,問及令坦之事,自寧平淪陷,到南歸建康,繼而中流擊楫,北渡入徐……”長安離著徐州十萬八千裡,又三天兩端蒙受胡軍擾亂,對外動靜數次完整斷絕,此前梁芬對於裴該究竟是多麼樣人,做出過多麼樣事,光模恍惚糊曉得一個大抵,細節一概不清楚,以是荀崧才進長安,他就找機遇宴請之,向荀景猷詳細探聽。
至於涼州太遠,並且估摸著張寔若然得信,以他們家向來的傳統,多多極少是都會派人來對付一下差事的,以是就不必送信了。
梁芬麵龐寂然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對他說:“景猷,所謂體貼則亂,以君目下的神智,確乎難以任事了。”
梁芬是以就說了:“聞景猷所述令坦之事,始知我疇前小覷了裴文約,其才、其誌,實不在乃父之下。因此便思,裴文約何故自請北複二郡哪?是謀國還是謀身?”隨即微微而笑:“實在謀國與謀身,也可並行不悖。前此我等都覺得他是祖士稚之附庸,代其入關,以窺朝廷真假,故不甚在乎,想必他也曉得關西無立椎之地,難以久居,是以才請複二郡……
且說上奏送至長安尚書檯,梁芬倉猝捧著去跟索綝商討。索綝一副不覺得然的神采:“裴文約自請北複二郡,如何又要乞援?不言救護大荔,而詭稱可破劉曜,不過自惜臉麵的遁詞罷了。”
“還請見教。”
荀崧感喟道:“既如此,唯有懇請司徒求得聖旨,命裴文約速速放棄大荔,護守長安……”
第三步則是連續寫信給關中各郡國守相,裴該在信中冇請他們直接率兵到大荔來,而是提出建議,現在劉曜頓兵於大荔堅城之下,隻遣數千兵馬護守北地,那你們能夠去幫手打北地啊。隻要光複了北地郡,則劉曜側翼受敵,必定不敢再猛攻大荔,我這裡的壓力便能夠減輕一些了。一樣的函件,上邽南陽王司馬保那兒也一樣送了一份。
荀崧不料梁芬竟會說出這番話來——此前他也壓根兒就想不到這類能夠性——一時候腦袋完整懵了,隻是囁嚅著反覆:“責朝廷在朝……揮師而南、而南……”
梁芬勸了半天,索巨秀卻如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,又臭又硬,果斷不允。梁芬無法之下,隻得感喟而去,然後才從朝上返回自家府邸,就有門人稟報,說:“荀仆射適來求見。”
“若劉曜退走,馮翊南部可安,令坦再可西取北地,積聚一二歲,兵馬強健——即將徐州兵連續斥逐,止招募的關中軍,以景猷所言其在徐方所為,也可練成精兵。若天佑我晉,劉曜竟大敗而走,則令坦名譽一時無兩,可直迫昔日之賈彥度也!到時候責朝廷在朝坐觀成敗,不肯出兵互助,揮師而南,我等何能抵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