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、興亡續絕[第1頁/共5頁]
終究商定,命郭璞作書,裴該署名,交給楊謙、毌丘奧,讓他們持此手劄,到洛陽去拜見荀崧,請荀景猷幫手緩頰。如此一來,裴該既無越俎代皰之嫌,那二人也仍然會感念裴該的恩德,勉強可算是分身。
比及命令給梁懃,命其親來長安賠罪的數日以後,裴嶷俄然來報,說毌丘奧和楊謙前來求見明公。
“倘能使楊謙答覆弘農楊氏,則必戴德於文約;能將毌丘複置於聞喜,必為我家臂助。”
裴嶷建議說:“熊悌之所薦張節理,京兆人士,因胡亂而逃亡武都,久在郡內,或者可用。”
不管長安、洛陽,還是建康,此前確切根基上就把巴東郡給忘記了,雖未陷敵,也與彆國無殊,直到周訪伐漢、李壽取巴,裴詵彙集了火線的軍情,三天一次向裴該稟報,裴該再與裴嶷、陶侃等商討,世人才終究得知楊和毌丘二人之名。以是裴嶷見到名刺就笑啊,心說毌丘奧兵敗後不投洛陽,卻來長安,此事大是風趣……
在裴嶷聽來,這大抵是一句好話,但實在裴該所言的“官僚”,是取後代“官僚主義”之意——官僚主義中很首要的一條,那就是罔顧大局,隻掃自家門前雪。裴該自忖,倘若我是周訪,隻要無傷於攻伐漢中的大業,鄰郡之難,那是必定要伸手去救一把的。若非如此,你周訪是勝是敗,關我何事啊?我要在關中為你擔憂,還特命裴軫供輸軍糧於汝?
裴該心說我讓李容去減弱河東大族,幸虧這事兒冇跟叔父你提,不然你非跟我急不成……當下微微一笑:“叔父所言是也,但是這般庸懦胡塗之輩,恐不宜入我行台。”畢竟二人鎮守巴東那麼些年,不能夠安百姓、固戍守,以禦賊人來侵,瞬息間便即失地棄守,不必親與扳談,也曉得不會是甚麼有本領的,則我若用了他們,被他們帶壞了我關中行台的民風可如何好啊?
毌丘興仕魏為武威太守、將作大匠,因討叛胡有功,封高陽鄉侯,其子毌丘儉則一向做到鎮東將軍、揚州都督。
“相距不遠,而周士達方努力於漢中,竟不發一兵一卒往救,遂使國度地盤,冇於賊手,此曲在士達,毌丘等實在可憫。”
至於關中方麵,裴該先接到了熊惕之和梁懃的上奏,二人天然也是相互攻訐,各言彼非。但長安政權與洛陽政權畢竟分歧,諜報事情做得相對要好,則對於武都氐亂,裴該幾近同時得著了裴詵的詳細彙報,誰是是非,一目瞭然。
裴嶷命其與楊謙臨時等待,本身前來向裴該稟報,裴該說這般棄職失土的庸人,我們又何必理睬呢?捆綁起來,押往洛陽可也。
並且他都不敢打出巴東監軍的燈號來,所投名刺上隻寫“通家故交”。
到了長安以後,不敢直接求見裴該——一則身份差異,二來又不清楚裴該的態度——毌丘奧乃直謁裴嶷府門。裴文冀為行台長史,倘將雍、秦目為一國,則他就是輔弼,天然門庭若市,毌丘奧本是棄守私逃的罪臣,不敢大肆張揚,隻好誠懇列隊,就如許連排三天,這才終究見到了裴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