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、彈琴退敵[第4頁/共5頁]

裴該及時轉圜：“但是如主公這般有大能、懷弘願的人傑，即便有錯，識人用人，是斷不會失誤的。用人若誤，滿盤皆輸——比如劉備能識馬幼常，諸葛孔明不識，乃至於一出祁山，兵敗街亭，勞而無功……”

支屈六又含混了：“劉備我曉得，那馬幼常又是何人？”

支屈六聽到這兒，不由伸手摸摸本身的大腿：“久不騎馬，髀肉會生？這我倒不清楚……我自懂事以來，便從未分開過馬鞍哪。”

裴該講完了馬氏兄弟特彆是馬謖的來源，心說要再這麼講下去，直接就是半套三分啦，不曉得啥時候才氣落到正題……是以就先不提曹操八十三萬雄師下江南了，直接跳到蜀漢建立今後——“諸葛亮甚為正視馬謖，認定唯馬幼常可紹繼其策畫，平常待之，一如弟子。劉備臨終之時，卻對諸葛亮說：‘馬謖言過實在，不成大用。’諸葛亮並未堅信，終究導致一出祁山，無功而返……”

裴該微微一挑眉毛，說你問這個乾嗎啊？對於街亭之戰，史乘上記錄得非常簡樸，光說馬謖“違亮節度，舍水上山”，乃至大敗，至於詳細過程如何，隻能靠後代小說家腦補；而至於他究竟上的哪座山，也都眾說紛繁，裴該如何會曉得？

裴該心中暗笑。他前兩天賦剛向簡道探聽過石勒軍中環境，當然簡道此人學問陋劣，也一定真會看人，但打仗久了，對於胡營將吏浮麵上的脾氣、愛好，還是能夠把握個八九不離十的。比方說他就隨口談起，說支屈六將軍最喜好聽人說古。

裴該屈膝在胡床上坐下，但還是不說話，隻是仰著頭，凝睇著支屈六的麵孔。支屈六又再擺佈瞟瞟，臨時冇見到第二張胡床，乾脆就在地盤上盤膝坐下，合法裴該劈麵——“好了，請講。”

支屈六詰問道：“但是馬謖貽誤了軍機麼？”

裴該微微一笑，不去理他的恭維，持續說下去：“……有水鏡先生司馬徽指引劉備，說：‘伏龍、鳳雛，得一可安天下’……”他說的並不純是史事，還摻雜了很多演義內容，細節更加完美，情節也更加迭宕起伏，聽得支屈六是如醉如癡。要曉得這年代固然去漢末三國未久，畢竟並非同時，相乾史料非常零散，陳壽固然完成了《三國誌》，如前所述，傳播的範圍還不太廣，張賓交運，偶爾讀到過，徐光、程遐等人也自命當世才傑之士，卻全都無緣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