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、如雷如霆，徐方震驚[第1頁/共4頁]

郭默聞言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，就聽殷嶠持續說道：“將軍何不歸見裴徐州，說欣慕‘武林’二督破賊之風采，欲效仿之，請裴徐州也賜我軍號角。如此，徐州必知將軍情意，若即賜號，是肯納我也。”

陸和不由垂下頭去，與熊悌之一起答覆道：“末將知罪了，懇請都督懲罰。”

郭默點頭說我意已決，必不會移，你有甚麼體例就請說出來吧。

裴嶷和陶侃曉得裴該必有下文，以是並不介麵，剩下那些粗人全都大眼瞪小眼，無計可施。還是甄隨腦筋快，脫口而出：“如果末將建功，便請都督犒賞良馬。”裴該撇嘴一笑：“良馬要等殺去北地獲得，且要多少良馬，才氣酬二將之功？”隨即語出驚人：“我意署熊悌之為東莞郡守，署陸和為城陽郡守！”

裴該便即環顧諸將：“此二人已為副督，臨時無可升遷；徐州田畝，亦得了很多；若止賜款項財帛，又一定能酬其功——卿等覺得，該當如何犒賞啊？”

裴該見此景象，不由鼻腔略略有些發酸，他毫無造作之態，當即一撩衣衿，雙膝一屈，朝著將卒屍體便拜倒在地。身後代人儘皆大驚——這兒最大也不過一名隊長罷了，都督如何拜他？但是絕大多數人也都跟著跪了，隻要陶侃、裴嶷和甄隨三人仍然有些難堪地站著側旁。

裴該問熊悌之與陸和：“汝等可知罪麼？”這句話固然說得很平平，並非疾言厲色，但還是把熊、陸二人給嚇著了，有若好天轟隆普通——我們捍拒胡虜，立此大功，都督如何問是否知罪？罪在那邊啊？中間兒高樂會心，當即一咬牙關，膝行拱手道：“是我分歧使二將去逐陳川，罪惡願一肩扛之，還請都督念在彼等苦戰破敵的功績上，寬赦了二將吧。”

二人忙道：“末等心折口服。”

前此庾冰到差臨淮內史，都不跟本身打號召就敢自命各縣長吏，還不是仗著建康有人，統統任命都能順利通過嗎？然後裴該剛纔又傳聞郭默出身很低，而劉琨就敢直接署他做河內太守……河內屬於司州，都不歸他劉越石管。好麼，你們個個不管不顧的，就我一人循規蹈矩，那我多虧損啊！

裴該為甚麼俄然間下此定奪呢？一則自為酬答二將之功，也為全軍將士做個榜樣；二則他疇前恪守軌製，身為青徐都督、徐州刺史，連縣令長都不敢任命，隻派人“知某縣事”，此際才驀地間覺悟過來，亂世中甚麼軌製全都是放屁！

郭默大喜：“固所願也，不敢請耳。”

裴該便對熊、陸二人道：“汝等違背軍令，率軍闊彆大隊前出，既不能得陳川，複不能察敵情，使我兩千健兒陷身絕地，若非陶司馬設謀援救，幾近淹冇！且使雄師被迫轉道以救汝等……”原打算是沿著汴水走的，這會兒改成了濟水——“尚不知罪麼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