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、胡無人[第3頁/共4頁]

實在曆朝曆代都有軍歌，比方說那首最聞名的《秦風·無衣》，但並非統統將領都曉得軍歌對於軍心士氣的鼓勵感化，晉朝也冇有官方的軍歌存在。裴該籌思了好久，終究決定抄襲李白名篇《胡無人》。

該如何辦纔好呢？陸和繞了兩個圈，卻因為甚感怠倦而滿腦筋都是漿糊，想不出甚麼奇策來。他下認識地轉過甚去問一名親兵：“汝可有鼓勵部卒士氣的體例？”

裴該當然冇有海軍，大戰船底子開不進汴水、濟水和暗溝水裡來，小戰船在這幾條河道上逡巡，對於戰局意義不大，他如何能夠會編組海軍從征呢？但他倒確切通過司馬裒，從江東討要來很多的民船，以作運糧之用。

叮嚀完後，他就去洗洗睡了。老年人睡不結壯，稍有點兒風吹草動，便即驚醒，纔想扣問現在是甚麼時候了，忽聽帳外有人稟報說：“浮橋上火起！”

裴該曾經假想過很多體例來鼓勵士氣，並且使士卒有歸屬感、名譽感，而不跟這年代大部分軍隊似的，從戎吃糧隻為活命，乃至是被勒迫的。各營起號、授旗是一法，編支軍歌也是一法。

劉丹畢竟快六十啦，身子骨日趨衰弱，精力不濟，這連夜行軍，又批示了一全部白日的戰役，各項指令叮嚀已畢，氣一泄下來，他坐著就有點搖擺，眼白上滿是血絲。劉乂擔憂地說：“阿叔且去安息吧，若不養足精力，明日何能再戰？”

實在他在最後一次衝鋒前，就已經有本日這仗打不完的預感了，因而遣人傳報去取陽武的趙固，命其率部速速來援——估計趙固最晚明天午前便能趕到。比及劉光遣使傳信，說裴該主力且來不了哪，我們另有一個早晨，乃至於半個白日的時候，但願能夠嘗試一次夜襲，劉丹已然氣沮，就答覆說：“勿得浪戰，且安息一晚，明晨再嘗試摧破晉寇吧。”

實在陸和內心也明鏡似的，曉得今晚難過，明日更加難過，不過他已然有了戰死的憬悟，表情反而相對放鬆一些。紅日垂垂西沉，營中升起火來，埋鍋造飯，陸和用過了飯，拖著渾身的傷痕巡查各隊，就見兵士們大多怠倦不堪，並且低頭沮喪，全部營地中滿盈著一股沉重且壓抑的氛圍。

詩曰：“嚴風吹霜海草凋，筋乾精堅胡馬驕。漢家兵士三十萬，將軍兼領霍嫖姚。流星白羽腰間插，劍花秋蓮光出匣。天兵照雪下玉關，虜箭如沙射金甲。雲龍風虎儘交回，太白入月敵可摧。敵可摧，旄頭滅，履胡之腸涉胡血。懸胡彼蒼上，埋胡紫塞傍。胡無人，漢道昌！”

陸和聞言，不由雙睛一亮：“好啊，汝起個頭，我等都來放歌！”

本日戰況之烈，敵軍之固執，即便劉丹是胡漢老將，屢經戰陣，也向來都冇有見地過。傍晚計點傷亡，戰死和重傷的七百餘人，受創者是其兩倍——這還隻是本部，冇算氐、羌，也冇算東出的劉光彆軍。估計晉軍的傷損比自家為小，大抵四百擺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