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、借錢的是大爺[第1頁/共4頁]
“危樓還望,歎此意、今古幾人曾會。鬼設神施,渾認作、天限南疆北界。一水橫陳,連崗三麵,做出爭雄勢。六朝何事,隻成流派私計。
裴該說:“去歲年荒,我料秋收前必生饑荒,即南塘多富人,也一定有多少存糧。如介弟此前去南塘行劫,便止得衣衫、珠寶,而不得糧米,想來再去也無好處,徒損貴家之名。然我知那邊有糧……”
實在裴該這番話,是直接套用了一千年後一名大詞人的作品,那就是南宋規複派魁首陳亮陳同甫。陳亮慣以政論入詞,以是他的《念奴嬌・登多景樓》就操縱詞為手腕,直接辯駁朝中那些主和派臣僚,以為長江通途隻能用來戍守的談吐。裴該宿世就非常喜好這篇作品,原詞曰:
裴該皺皺眉頭:“休要提他……他家雖擁萬頃之田,自奉卻薄,還要我也效仿,說甚麼中原陸沉,自當臥薪嚐膽,以謀規複,若不能樂貧,何故成事?”隨即嘲笑一聲:“莫非口含粗糲,便能噴死胡虜,得返故裡麼?”
祖逖一皺眉頭,說名分確切是個題目,如果琅琊王不下號令,我們總不成能主動跑江北去啊……但提起兵馬糧草,籌措起來一定很難……
紀友幾次推讓,裴該隻是不允:“同方(紀友)既過府,豈可不食而去?莫非是指責該不曉得待客之道麼?”
裴該忙道:“何勞奉送?不過正欲向貴家商借一二,以度荒年耳。”
比及糧食攢得差未幾了,那就該去募兵啦。但是兵從何來呢?祖逖倒是給指了一條明路。
“因笑王謝諸人,登高懷遠,也學豪傑涕。憑卻長江,管不到、河洛腥膻無邊。恰好長驅,不須反顧,尋取中流誓。小兒破賊,勢成寧問強對!”
裴該把紀友讓進室內,態度還算馴良、親熱――畢竟在覆舟山上一起踏過青,並且同為青年,也冇需求象老頭子那樣把涇渭劃得過分度明。二人坐談了不短的時候,裴該裝模作樣談玄,歸正他曉得紀友也聽不懂;紀友天然也畢恭畢敬地貌似在聆聽高論,不時慨歎兩聲,卻幾近插不進一句嘴去。裴該的感受,紀友就象是一個極其失利的捧哏演員,統統的“嗯、啊、嘿、是,彆捱罵了”全都不在點兒上……
裴該這趟從祖逖家返來以後,連續數日都呆在府中,等人上門。雖說因為此前的閉門謝客,很多人碰了一鼻子灰,不成能再來了,但真正的故意人,但願能夠藉著裴該的名譽,從而搭上東海王太妃裴氏這條線,從“北傖”手中掠取更多權力者,必定還是會對峙不懈的。
南渡僑族,除非家世太低的,裴該全都予以訪問;江東豪族同然,但標準線還得更高一截。裴該心中苦笑,我本非高傲之人也,但寄魂此世,就被逼著必須擺出傲岸的姿勢、貴族的臭臉來,不然若被當作地主階層的異類,必定大家喊打,大業終難成績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