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、我為其易，君為其難[第1頁/共5頁]

劉驥正舒展雙眉，背動手在帳中繞圈，聞聽此言，不由頓足恨道：“殿下又遣人前來催促，倘若今明兩日再不能霸占夏陽，則我另有何臉孔往見阿兄啊？！”

因為有百姓拖累，出城的時候被一再提早，直至夜深。而城中這一番鼓譟，天然不能不為胡軍所偵知，從速前來稟報劉驥。劉驥大喜道：“周晉將走也！”當即叮嚀卜抽，說你可率三百精騎繞至城北，去堵截他。

周晉憤然道：“莫非卿勸我降胡不成麼？！”

卜抽回營向劉驥覆命，說城中晉人其力將竭，卻仍為困獸之鬥――“恐怕再有三五日，我軍也難克陷此城。”

周晉朝他一瞪眼，痛斥道：“汝說甚麼？！”

劉驥一開端還挺歡暢，周晉不及燒糧便即遁逃，則我明日入城，或答應以收繳很多存糧呢，在皇太子殿上麵前也算交代得疇昔――他必是怕一燒糧，則棄城之意便顯，到時候跑不遠啊。誰想營司馬率走不了的重傷兵卒百餘人留在城中，就護守著糧草，一見環境不對，當即命令：“燃燒！”

“劉粲雲我若歸降，乃可不害軍民百姓，則我若走，恐其仍將屠城……”

故而李景年倉猝點集了五六百精卒，帶領著他們便朝西側山地而來，欲圖反對周晉。要說他的運氣還真不錯，被他遠遠地就瞥見有零散火把入山了……

周晉把劉驥的信當著司馬之麵輕聲朗讀――他是河內小土豪出身，文明程度比較高，讀寫都冇停滯――司馬便道：“明見胡兒已急不成奈，明日必將儘力攻城，若再不走，我營中堅，必將儘冇於此處啊！”

周晉會往哪兒跑？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，必向西去。南麵不但有劉驥一軍，二十裡外另有胡軍主力，他毫不成能自投坎阱；東去是黃河，即便能夠涉度過河，也入漢境，一樣是死路；向北一馬平地，起碼要二三十裡才氣進入山地，周晉就底子跑不贏卜抽所率精騎啊。

李景年瞥見火光，倉猝率兵追去，但是三拐兩繞，進了山區，因為岩石、樹木的掩蔽，就很難瞧見那些零散火把了。李景年無耐，乾脆命令擂鼓，然後高呼：“武牙將軍李景年在此，周晉此時不降，更待何時啊？！”此乃打草驚蛇之計也。

就聽中間兒一名小兵大聲叫了起來：“將軍這是要我等死啊！我等不肯死於胡賊之手，不若將軍先一刀一個，將我等全都砍殺了吧！”

出城的時候，楊清這一排還剩下八人，比及被胡騎所驚，他再轉頭瞧瞧，身後就隻餘張參、李四兩個。李四帶著哭腔問：“排長，當若那邊？”楊清狠狠嚥了一口唾沫，答覆道：“四散而逃，如何逃得過胡馬？唯有緊隨周督，隻要周督不死，我等便另有活命的機遇……”隨即一擺手，說我管不了你們啦，你們本身跟著來吧――“一起向前，休要反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