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假途滅虢[第1頁/共4頁]

裴該在槐裡城中僅僅居留了一個早晨，便即率兵沿著渭水持續向西，前指武功——間隔武功不到五十裡地，就是扶風國治郿縣了。

郭默就此率部西行，正如蔣通猜想，他帶著的並非是北地兵——奪占北地才幾個月罷了，即便料民為兵，哪有充足的練習時候啊——既包含了本部“雷霆營”，還再加上北宮純的“騏驥營”和董彪的“厲風右營”，總數不下五千。

楊像本是弘農楊氏關西分支的後輩，幼承庭訓，專攻經史，對於軍政兩道全都一竅不通。他與其他三名守相分歧，並無自外於朝廷之意，隻是——我壓根兒就不懂兵戈啊，如何能夠出兵去救濟長安城呢？麴大將軍您還是自家儘力頂著吧，若連你都打不贏，即便我去了，又能濟得甚事？

隨即他又問蔣通：“卿可通軍事否？”

蔣通當即拱手膜拜：“願為明公前驅。”這當口可絕對不能說甚麼，我實在對郡本地理，特彆是盧水胡的環境，也不是有多體味……

槐裡間隔長安幾近近在天涯，雄師午前解纜，兼程而行，第二天一大早，前鋒就已經呈現在了槐裡城下。“劫火”左副督謝風麾下驍將蘇峻直抵城下，傳裴公之命，要內史楊像出城驅逐，楊像驟聞此信，當場就傻了眼了。

他曉得焦嵩麾下，有兵盈萬，但大多數都是臨時征發百姓參軍，真正能打的也就親信部曲加原郡內守兵三千人馬罷了。眼瞧著北地兵連續開出泥陽城，不但東西精美、士氣昂揚，並且幾不下五千之數！果如築恢所言，這必定不但僅是安寧一郡之卒，而是有裴公主力異化在內了，且裴公很有能夠踵跡於後！

蔣通勸說道：“府尊，今安寧在右而北地在左，新平位於其間，則府尊向右，官軍無如我等何；府尊向左，我家明公必亡。處此權重之地，又豈可虛執兩端而坐觀成敗啊？若新平兵往援安寧，而北地兵來襲漆縣，我家明公必將與府尊相合，共同救護……”

現在朝命三郡合兵伐胡，蔣通建議焦嵩與新平太守竺恢同謀，操縱官軍之勢攻滅盧水胡，但是遭到了婉拒。旋即焦嵩便命蔣通出使新平，去遊說竺恢率軍來合——我還得新平兵幫手，隻是……我可不如何信竺士偉啊，是要他幫我一起先攔住北地兵，進而西出來擯除南陽王的權勢，放他進臨涇城，那是千萬不能的。

蔣通說不平焦嵩，無法之下，也隻得受命出使，不日便即到達新平郡治漆縣，求見郡守竺恢，道明來意。竺恢笑笑：“焦維嶽（焦嵩）未免過分一廂甘心了。”

一句話，我足以自保，但冇力量去救你，你且好自為之吧。

竺恢擺擺手：“卿覺得，我等所忌者唯有北地兵麼？我料裴公必踵跡於郭默以後，雄師順勢攻來，即便兩郡合兵，再加扶風，亦難抵擋……”扶風內史竺爽是他從弟，必定會來救的，至於始平國，間隔太遠，暫可非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