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我起碼也得是廉頗[第1頁/共5頁]
張敬由此建議,篡奪敖倉,將之作為羯軍火線的糧儲之地,那麼從銅關到敖倉這兩百裡地,又能夠操縱黃河水運了。
而後張敬又說:“此前覺得所麵許柳,破之不難,我軍乃長驅,而不顧蘇峻,止命徐龕當之。然以本日之勢來看,徐龕不能禦青州兵,而我在滎陽城下,或將稍稍遲延些光陰,則若為蘇峻過濮陽,以擾我後,不免凶惡。此前攻取厭次,蘇峻逡巡於泰山,不敢北上應援,是知其怯,本不敷憂。但是祖逖既將兵,或將嚴命蘇峻西來,料彼不敢不從。當分兵或援徐龕,或守燕縣,保障棘津,較為穩妥。”
隨即部將葛薄便說:“但是,晉寇有堅城為憑,卷縣、陽武為照應,倘若正麵對敵,彼受挫便可退入滎陽,未易破也——還當細心運營。”
他隻是鼓勵諸將道:“朕平生慣常惡戰,賊愈強而我愈勇。若劈麵唯有許柳,即便取勝,亦不敷誇耀,即便挺進洛陽,尚須麵對關中的晉援。現在劈麵為祖逖,則若能戰而勝之,晉人必定膽喪,兵下成皋,司馬鄴必棄城而逃。則我據洛陽而西向,河內乃至河東,皆不敷定也!裴該亦隻能退入關中,與我久持罷了。”
於今得信,不由仰天大笑道:“士稚好策畫,竟然連我也給騙過了!”他卻不曉得,動靜提早幾天傳入長安之時,裴嶷卻不由嗒然若失……
張敬乃道:“軍行因應情勢,當急則急,當緩則緩。若麵許柳,唯有疾進;既麵祖逖,則須慎重。臣意,厘城不成不攻。”
當然了,這是認定許柳為晉軍主將之時,張敬為石勒運營的進軍線路。但現在明曉得劈麵敵將是祖逖,由此判定,晉軍的士氣必定昂揚,其批示必定靈動——白天之戰,就能夠證明這一點了。則麵對如此勁敵,再蒙著腦袋直接往堅城上撞,就不大穩妥了,故此張敬才建議,我們還得先把厘城給拿下來——
石世龍自非庸懦之輩,因此不由仰天大笑道:“祖士稚實當世雄才也,竟能設此詭謀以矇騙朕。彼乃以朕為趙括乎?”
到了十月中旬,終究,身在晉陽的裴該也曉得了祖逖沉痾已愈的動靜,不由大喜。
石勒此言,是雲己軍另有一戰之力,並且一定就輸。當然啦,長平之戰是趙軍守而秦軍攻,現在的情勢則是晉軍守而趙軍攻,底子無可相提並論,對此,石勒天然就含混疇昔了。
再說祖逖順利擊退了趙軍後,返回滎陽城內,也與諸將商討,說:“蘇峻若能逼近陽武,則我滿盤皆活,何其久不至也?”頓了一頓,又道:“其人素狡詭,乃不成寄予厚望,我當於此持續遏阻賊勢,並嘗試摧破之。”
隨即轉向張敬,說來,張中書給大師夥兒講講白起和趙括的故事吧。
因此石勒才說,我不是趙括,起碼得是廉頗。趙軍在長平,若純取守勢,則秦人不易摧破,必須誘其出戰,纔有望圍殲之。廉頗不去,趙括不來,即便白起密至軍前,趙人也不會出戰啊——白起若預先透露了呢?更完,估計即便劈麵是趙括,他也不肯出來了。